打开院门,门外水流成河,对面楼顶排水管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的雨水,在水泥地上溅起高高的水花。淌着水向前行,左边房子排水沟里积满了向前排泄的雨水,水面飘浮着各种泛黄的落叶被篱笆挡在排水出口处。今天早晨的暴雨立刻减去昨日的闷热。这突热突冷的天气,犹如起伏人生,谁也预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还是活在当下最好。小道右边拐角处的早茶馆,以往喝早茶的人儿不见了,摆放在屋檐雨棚下的茶桌湿漉漉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像凤尾鱼圆鼓鼓的大眼睛,注视着过往的人们及沐浴在暴雨中的花草树木。这一小段低洼的泥巴路,和着暴雨水,溅起高高的泥浆。还是走右边街沿,上大街去市场,还是顺着左边街沿躲着雨去市场呢?向前走几步。打看了左边街沿的情况,要下一个小水泥地的陡坡,前面是被暴雨拦截上班和送孩子的家长。整个街沿显得非常散乱,走那儿还是遮不住雨,不如直走,虽然被大雨淋,但地势平稳些。不容是摔跤。
暴雨冲刷着大街,整个大街成一片汪洋大海,两辆三轮车在暴雨的抽鞭下从胸前疾驰而过,后面那位车主扭过脖子向我示意,原来他是每周接送小女子补课的老乡。转眼,两辆车消失在模糊的雨帘中,像两只海鸥,不畏暴风雨。
穿着人字形拖鞋,不怕涉水的我,趟着水,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豆大的雨点打在黑色的伞面上“呯呯”作响,伞上滴落的雨水尽情欢快地释放着自己的热情, 时不时歪着脑袋偷偷拥抱着胸前的背包。前面走着一个身着白色上衣,下穿牛仔短裤的女子。那一刻整条街就我们俩在暴雨中接受洗礼。想想那画面,突然觉得街两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早起的理发店老板娘,在雨水中不停地洗着拖把。想想自己以前做菜生意时,遇到暴雨,也会把撑着的大伞移出市场,来一次痛快淋浴。
新开的“红红红”内衣店墙角处,两位去市场买食品的老人,也在躲雨。大雨阻断了她们的去路。一位老人见我从她们身边而过,一抬脚,连忙说:“穿的运动鞋,过不去。”她是我的顾客,我必须涉水赶在她前面。于是淌着没入脚踝上的深水,深深感到前进的阻力,再把脚步放慢,一步一步淌过转盘处的“汪洋”。偶尔一辆汽车经过,海里漾起一圈一圈涟漪,暴雨下水面溅起的一朵朵水花,仿佛自己就是在风雨中正在绽放的那朵花。
淌过深水区,上到一个贴了地砖的铺面前,脚用力地向前铲着没有泥的雨水。像个调皮的小孩,不停地耍水,洗去脚上的污泥。原来大人还是要保持童真,儿时的游戏也会把烦恼置之度外。
紧接着我又向市场走去。还有几十步就到市场了。水果摊主把筐子横摆在街沿上,拦住了去路。原本洗干净的脚。这时又要进入深水区。这不是白洗了吗?我心里非常懊恼。“大不了到市场再洗一次脚。”心里默念着。迈入深水,几步来到水果摊前,哗哗的雨从卖水果的大伞上直泻到盖着水果的花胶布上,急速分到地面。隔壁篮子里剩余的枇杷早已被雨水冲到东倒西歪,市场大红门处,聚集几位逛早市的人们。从市场大棚上顺流而下的几柱雨水几集在左边干杂铺撑开的大雨伞上,白哗哗的。这不是正好可以用来冲脚吗?灵机一动,就此解决这问题。
伴着哗哗的水声,穿白色体恤的老板温和地说:“这么晚才出来?”“嗯。下这么大的雨。几条街都淹完了。哪里来买主?还是不晚。”自己解嘲道。
人生岂不像在暴雨中行走?虽有阻力,但有一颗踏实向上的心,一切困难都会被压在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