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周末,家人们都休息,结束繁忙一周的工作和学习,难得的轻松一下。
老贝还保持着上学的习惯,起的挺早。她虽然顽皮,但并不懒。
她起床的时候,老爸老妈还没有起呢。
她像往常一样,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窗外已亮,太阳尚未升起,远处的天空,被山顶撑起的部位有些泛白,再往上,依然是纯粹的蓝。
清晨的空气,随风从窗户吹入,进到房间里,我们的洋房里也跟着一阵清爽。
老贝迎向这清新微凉的空气,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然后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又将是晴朗的一天,她眼里闪着光芒,充满生机,她轻轻扬起嘴角,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能看见窗外鸟儿的鸣叫声,她似乎能用耳朵听见花香,她对世界充满好奇。我太喜欢她了。
突然,她的眼睛放光,看到了摆在书桌上,老爸昨晚送给她的礼物。
她拿起透明笔记板,左右上下的摆弄着,来回端详。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东西也没什么稀奇的啊。但是既然老爸说那么神奇,她自然是要实际试一下的。她是个行动派,一个突然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的人。
老贝伸手从洋房里把“活泼”从我身边抽出去,轻轻的放下,让“活泼”平躺在书桌上,然后,一下子翻开到差不多一半的页数。
我跟“活泼”有单发通道,只要他同意,他体内的各个页面上的文字都能传给我,书与书之间也可以这样互相交流学习,但是当书是合起状态的时候,传递都是静态的文字。只有当书被翻开了,打开页面上的文字才能动态的现显出来,当然,这种动态显现也只有书才能看到。
我此刻就看到了“活泼”被老贝翻开的页面上,演绎着那一页文字讲述的动态世界。
是个阴天的早晨,天有点凉,小萝卜在温暖的被窝里转了两个身,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在赖了几分钟后,自己起床了。穿衣、叠被子、洗漱、吃早餐,背起书包,去上学……
书就是这样,当我们合起来的时候,每一页的文字就这样静静停在书页纸张上,像是冬眠,当我们被打开,文字讲述的世界就完整动态的展现出来,生动的讲述着一段段故事,那些故事有的欢乐、有的哀伤,有的温情、有的悲壮,有的激情澎湃、有的满目凄凉,有时让你爱得死去活来,有时让你恨得咬牙切齿。
老贝把笔记板放在“活泼”打开得书页上,板上方放笔凹槽的下部刚好可以卡在书本的上部,板很薄,也就几页纸的厚度,但柔韧性很好,可以无缝的贴合在书页上,而且透明度很高,完全不影响小萝卜演绎他的故事。
小萝卜背着双肩背书包,蹦跳着走在上学的路上,天空灰蒙蒙的,路上行人不多,人行道左侧是一排垂柳,垂柳枝条挂的很低,枝条上嵌着刚刚吐出的黄芽,柳条在早晨的微风里轻轻摇晃着,小萝卜抬起左手,一条条扫过轻晃的柳条,随口背出一段古诗:“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老贝在书上看到:“小萝卜背着书包,欢快的走在上学的路上,家到学校的路并不远,几分钟路程,路边一排垂柳,柔软垂下的枝条上,已经吐出了嫩黄的柳芽,小萝卜用他的小手轻轻拂过柳条,背起一段诗:‘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老贝拿起笔记板上的笔,在板上映着书页上那句诗的下方画了一条线。然后在小萝卜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跟着,嘴里轻声的说:“嘿嘿,这个小萝卜,在上学的路上,就开始想着,放学玩什么游戏了哦。”
在老贝圈住小萝卜名字的同时,我分明看到上学路上的小萝卜,在那一瞬间,身上泛出了一圈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