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抑郁,默然独自淋在雨里,
也只是丑得像鬼一样而已。
那些批判说她在自怨自艾的人,可能真的没体会过那种自卑到骨子里的感受有多恶劣。
外表丑是她与生俱来的疤痕,她不可磨灭的隐痛。她畏惧近距离对视,畏惧偷拍,畏惧一切需要合影的正式场合,那一台台高举起的相机,就是她的枪林弹雨。
又是一个进行全盘自我推翻的深夜,她决定正视她鲜血淋漓的伤口,并试着去缝合它。她听厌了“可爱”“特别”“有趣”这类含糊其词的赞扬,她要实实在在的、俗气的,哪怕是客套的“漂亮”。她知道变美很难,克服自卑很难,接受自己的“泯然众人”很难。可是她还在挣扎,她才不要放弃。人这辈子的宿敌只有他自己。她选择跟自己死磕到底,裁判员在地板上重捶三下之前,但凡还剩一毫克力气,她也会拼尽全力跳起来,吐一口血唾沫,说:“再来,再来。”
而等待她的是什么——
一个人得有多堕落,才能如此问心无愧地在别人新鲜撕裂的伤口上撒上群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