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23日手稿
我看着眼前站着的人群,一行行排着整齐的队列走进房间。以前在外面和不同的人接触,每个人都留着不同的发型,修剪齐整,干净利落。人们靠着穿衣打扮自己,即使再丑的人也有一定的气质。这个气质来自于外观,来自于个人修养。总的来说都是一个正常而平凡的人。
但此刻的我看到的是不平凡的人。注意这个“不平凡”。有所不同。这里每个人都没有头发,因为全被剃掉了,所以从头型上看是千奇百怪,造型各异。首先,每个人的头型是不一样的,有大有小,有黑有白,有黑白相间。有的还有很多伤疤,刀疤,有长有短,有大有小。头发被剃去,一切都暴露于太阳光下,发际线也是不同的,有些靠前,有些靠后,有的发际线甚至退的那种后勺。看上去真丑,头发一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挡这些丑陋。再看看脸更吓人,又是千奇百怪的面孔。怎么头发没有了?长相也跟着从审美的标准上跌落谷底。那些眼睛、额头、耳朵、鼻子、嘴巴我就不一一细说,反正颜色形状是大不一样的。这还好,最起码穿着一身衣服,虽然衣服不好看,但正是这身衣服丑化了他们。那好,让他们脱去衣服,看看脱去衣服的他们。
进入浴室,一群白花花的人群形状各异,一段挨着一段,有瘦有胖,有高有矮,有老有小。从外观上看,这应该是最丑的时候,没有比这更丑的了。没有了遮挡物,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躲不开人的眼睛。大家在电视上看到的男模女模是上得了台面的,这些就像是石头缝里的毒蛇,毒蝎,毒蜘蛛一样。他们用水冲着身子抓耳挠腮吹胡子瞪眼,他们的丑态全部尽收眼底。长期坐板凳让他们的钩子(腚)上形成两个黑点和周围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肚子上的赘肉。颤颤悠悠活像一种动物。
再往里看,抛开胸腔,看那些心脏,有黑有红,有肮脏的,有干净的,有丑陋的,有美好的,有恶毒的,有善良的。
从外面看,这些不忍直视的丑,慢慢让人产生了视觉上的麻木,丑的看多了,就不知道什么是丑了。这些静态的物体永远看不到有任何波动,所以这里不让人多说话的原因就在于此。只要他们一开口说话就暴露了本性,跟动物完全一样,我亲眼看到为了一块小小的鸡排,两人把八辈祖宗都骂出来了。这样的事在外面是看不到的,这就是不平凡的人。
下午劳动时聊到几年前,有一位年轻人。在自家院子里的树上掏了一窝鸟蛋,经鉴定是国家保护动物,结果被判刑十几年。我说出去后一定要去网上查一查是否有这件事。随后我又问他是怎么被警察抓到的?
旁边的人说他在朋友圈和网上炫耀。
原来是这样。我想十几年啊!什么概念!人生就这样毁了,这样的人是坏人吗?人的命真不值钱。这个人就这样成了不平凡的人。那他的心又是什么样的?是什么颜色?剃了头又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