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或许都有块“秘密基地”,外人无法触及。小北心里也有一块,不大,却永远存在。
在这个90后女生动不动都称自己为“中年妇女”的年代,身为80后的小北真的是中年妇女了。有句话说,人如果经常回忆过去,那说明她老了。小北倒不是经常,不过在某个阴雨连绵的天气,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或者看某个电视剧的桥段,触景伤情,她还是会去“基地”转转,想起那年花开……
在石榴花开正火红的7月,小北恋爱的。那年,小北19岁,在省城上大一。恋爱这事其实是不再小北计划之内,至少大学三年都不是。小北上的是一所专科学校,她决定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一心只读圣贤书”,等到大二下半年参加专升本,一举考上本科,继续深造。一到周末同宿舍的姑娘们有的去做家教赚些生活费,有的去饭馆打工体验生活,也有的去逛街游玩见网友,只有小北不为所动,坚定自己的目标,下课和周末都泡图书馆。
偶尔看姑娘们周末风风火火,打工挣钱的感觉也很不错,经不住同学的强拉硬拽,一起去发发传单,也只去了一次,目标客户也没出校门,就自己住的女生宿舍楼,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发完传单,挣了20块钱,也很高兴,毕竟是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赚来的。
后来,小北就没在打过工了,体验一下就好了,不能经常做,觉得浪费时间,钱还是以后挣,现在精力还是得放在学习上,还要升本,虽然大一的课不是很多,但自己毕竟高中的底子还不是很牢。对于能否考上本科,自己也没底,所以趁现在,就得好好准备。
十多年前的大学,那时候当然还没有微信,娱乐通讯工具有QQ 博客,还有MSN,属QQ最火。那时候,网吧生意很好,常常人满为患,男生打游戏,女生看电影聊QQ,见网友,网恋盛行。
当时小北宿舍的小A姑娘,就深陷“魔网”,独爱聊QQ,见网友。那时候,被宿舍的其他姑娘调侃为:周末A不是去见网友,就是去见网友的路上。有次一天她能见5个网友,通常都是“见光死”,一顿饭后就不联系了。碰到长得帅的,口水流的好长,恨不得以身相许。A属于小孩子性格的 ,可能是闲的无聊,见网友打发时间,真见面,当面聊,反而没啥可说的,可能网友都觉得是个小女孩,不是理想类型,或者是A只对帅的入眼,所以网友见得很多,饭吃不少,就是从来没“合适”的,一直没有谈上一段恋爱。不过,她是越挫越勇,继续聊,继续见,甚至在期末考试期间,下午还有一场会计考试,A姑娘趁中午吃饭到考试前的这段时间还去见网友。小北和其他女孩都劝她不要去,考试完在陪她去,一个人不安全。但A姑娘不听,说去去就回。这真是走火入魔了。还好,后来也没什么事,在开考前就回了。
一
没错,小北的恋爱也是一场网恋开始的,离大一暑假还有一个星期。小北在省城有个表姐,是位人民教师,早在这定居,结婚生子。小北一到周末,就做公交围着个大半个城市,赶到表姐家过周末。那时候表姐学校偶尔周六还要补半天课,所以也可以给表姐帮帮忙,照看下5岁的小侄子。
表姐家肯定是有电脑的,小北也会玩会,QQ号还是一个同学帮着注册的,一直都没怎么用。小北登上也就是和同学发小聊聊天。加的那么多陌生人,也没怎么主动聊过,反正也不认识。
小北的网名带着多愁善感,海棠无香,签名是:海棠怕别人闻出他的心事,就舍去了香。这是小北从一篇文章中看到的名字,很是喜欢,随即把它当成自己的网名,名字由来原文是这样的:海棠暗恋去了,它怕别人闻出她的心事,就舍去了香。改签名的时候,小北想想,把前面暗恋一句去掉了,觉得不符合自己的心境,就只留下后面的一句。
就在那个下午,该来的还是来了,爱情不期而至。他是一名边防警察,暂叫他s君吧。武汉大学法律系毕业,校园招聘,海南公安厅去学校招人,他被入选。工作还不满一年,现在在海南的最南边一个小城驻守。当然,这都是后来慢慢了解的,虚拟的网络,说难听点,电脑那头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一开始都会谨言慎行,该保留保留,聊着五关痛痒,无伤大雅,人兽无害的话。对于网恋,小北是排斥的,感觉不现实。但怎么办呢,命中注定,碰上了,躲都躲不开,何况,这次,小北根本没想躲。
聊得很好,十几年后今天,小北不记得QQ聊天以什么话题开始,聊得什么了,就记得和他聊天很舒服。坐在电脑前一整个下午,一动不动,竟然不觉得累,最后,真该下线了,小北说:我要放暑假了,老家没电脑,以后开学再聊。那边的S君从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恐慌和不安。他后面打出一行字:我知道,给你要家里电话号码不合适,这是我的手机xxxxxxxxx,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定给我打,我会一直等。
那句“我会一直等”,戳中小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