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1日,儿子一岁四个月十一天。他已走稳,吃饭香香,身体状况良好,天气不算冷也不热,爸爸外婆都在家……也许是时候断奶了吧。可是,还真的有一种舍不得叫做妈妈舍不得……
我得到另一位妈妈成功断奶经验的鼓励,在老公和我妈一再怂恿之下,晚上我决定断……其实心里没一点底气。初次经历,这个感觉不亚于待产时那种对未知的不安。
第一晚,他哭得厉害,眼睛一直注视我,我无法回避。他多么希望妈妈能够领会,他想nei nei……妈妈又何尝不能够领会,可是纵使妈妈明白,却偏偏无法再给予……我变得有情绪。但还是强忍着眼泪,认真地、一遍一遍地对儿子说,说得很慢:“妈妈,明白你的意思,……我懂得你想吃nei nei了,……我知道你很难受,……妈妈爱你,你已经长大了,不吃nei nei,妈妈,还是会一样爱你的……宝宝不担心……”。
知道我不给,他撕心裂肺的哭不到十分钟就停止了。主动伸手找爸爸抱抱。老公一直顺着儿子的意思在客厅里跟他玩他感兴趣的开锁,好几次他都睡着了,又突然睁开眼睛看一下,就又不睡了,又开始玩,过一会眼睛又闭上然后又醒来。反反复复好几次,过了很久,宝宝嘴里还是喊“妈妈”,只要我抱抱。
我一直抱着他,他没再央求吃nei nei,也不睡觉,我就一直给他看我手机里平时拍的他的视频。他看着手机屏幕,显然已经非常困倦了,但是还是一直顽强抵抗、不肯闭眼。我知道他是在等,等他深深依恋的nei nei……于是,我随口对他说:“nei nei睡着了,你也先睡觉,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就可以见到它了。”他转过身去,竟真的睡着了。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钟。他,太困了,困到极致了。我也睡下,顶着乳房强烈的胀痛、结块,它们硬得就像塞进了两个铁球……还好,战斗的结果可喜。
2017年3月12日,早上8:00,儿子刚一醒来,就对我说:“妈妈,nei nei……”爸爸马上爬起来就去泡牛奶了,就这样糊弄了过去。
我实在难以忍受两个硬邦邦的铁球在我胸部作痛,依然让老公带宝宝。我妈说痛的不行要将奶水挤出来,我挤到手脚都麻木……真难。
老公去补觉。整个上午,儿子都特别粘我,我顶着乳房之痛,陪着他一起玩。以前他午睡都是边喂母乳边睡着,今天中午他是在手推车上睡着的,车刚推到门口,他就睡着了——实在太好了。
这一觉醒来就两个小时以后了,喂饭不好好吃,没吃几口。下午我们就出门了,路上依然黏妈妈,一路都一定要有妈妈在身边。
下午6:00,儿子边吃饭就睡着了。过了不久醒来哼哼地哭,说要nei nei。我安慰他并让他看,说:没有nei nei了,nei nei去了小宝宝那里了,你已经长大了,可以吃饭了,小宝宝没长牙齿不会吃饭,只能吃nei nei……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作为妈妈,总得讲些什么,以作安慰。安慰儿子,也安慰自己。
晚饭他吃了一碗粥。我十点先睡了。老公带他玩到11点40,听老公说他找过我几次,后来是老公哄他睡着的。半夜嗯嗯了两声就又睡了。一觉睡到天亮。宝宝太棒了!
好多次儿子要我抱抱,我都无力满足他。因为我的乳房胀疼得连轻轻碰一下都无法承受,更别说抱他。这一次,我一直强忍着没挤,心想这样也许就能快点把奶水给憋回去。
2017年3月13日,大天亮,儿子醒来还念叨了一句:nei nei,但显然已经没有了前两天那么深的依赖,我们给他喝了90ml牛奶,他就爽快地去玩了。……我的乳房依然胀痛不减。
2017年3月14日,晚上,到了睡觉时间,儿子仍没有任何睡意,也没有要任何人陪的意思。他一人在家里走来走去搬运卷纸,乐此不疲。垒高、推倒、放回原位,再一个个拿出来,运到书房飘窗……
我见状,强行将他的阵地转移到了床上,他仍然继续卷纸工作,这次是将每一卷纸的塑料薄膜包装撕下来。我阻止了他的这个行为,他就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时间是凌晨12点多,……此时,我的乳房结块稍有消除。
2017年3月15日,企鹅宝宝5:56分醒来。拉着我的手让我泡牛奶,他喝了不到30ml就又入睡了,睡到8点半醒来。有喊nei nei,于是泡了牛奶也没怎么喝。这一天,他饿了或是想睡觉了都会来我这里说nei nei,我简单回答一句:没有了。他也不哭不闹。我明显感觉乳房轻松了一些,并且没那么疼了。
2017年3月16日,儿子6:35分醒来,还是要nei nei,拉我的手去厨房。我帮他泡了150ml牛奶,他干掉后就又睡了。9:00醒来没有要nei nei,情绪很好。
我知道他已基本算是离乳成功了。心里终于如释重负。截止今日,离乳第六天,我的乳房已基本不再胀痛,只剩下很少的一些结块等待散去。对了,我又可以抱儿子了。
……
我和我的儿子在这六天的经历当中体验到了第一次的母乳分离,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人生的分离总是掺杂着疼痛的。孩子痛,母亲也痛。也使我有了一种新的察觉:母亲回奶乳房胀痛消退的时间恰好与孩子可以完全脱离母乳的时间互相吻合。这也许是自然规律。又或者是母子连心。但绝不是一种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