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往常一样,我打开手机,与朋友聊着天,刷着朋友圈,等着时间一到就沉沉的睡过去。
可月光似乎毫无褪去之意,却又少了平日里城市独有的喧嚣,我只顾着聊天,竟没有发觉已然深夜。
邻居的窗子渐渐暗了下去,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一切,我盯着窗外的屋瓦,时间像静止了一般死寂。
02
看手机的间隙,我看了下旁边的亲人,已然安然睡着,心里又猛生一种想将其摇醒的冲动,只觉得全身都灌注了清寒的凉意。握在手上的手机,始终是放不下来,我就那样在灯光下看着它,如往常一样……
至于过了多长时间,我没计算过。毫无征兆的,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有一个陌生好友出现在我的微信里,并朝我发消息,发了几张被她称之为是阴间的生活写照,但是我看的并不是完整的,会有阴影,一团强烈的光围绕在图片的周围,我努力地想看清它。
当我想给她回消息过去的时候,我发现好艰难,我原本打出来的字会无端的消失掉,然后再继续打过去,好不容易才回复了几个字,她居然扬言要杀掉我。此刻的我害怕极了,想立马关掉手机睡觉,床头的灯都不敢熄灭,生怕她会冲出屏幕,然后干掉我。
03
可能是因为自身产生的强大的排斥力量,镜头一转,我同老妈,妹妹,通过一种可以通到阴间地下的方法,去看我的外婆。当我们抵达到那边的时候,那边也是白天,好像所有的画面都如同人间一样,只是少了些许喧闹。地下的人也都各司其职,好像是在人间曾经是什么职业,到了下面依然可以从事相关工作。
如同人间一样,地下也有它的一套法则,你不能杀人越货,不能奸淫掳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但依我看到的下面的风气,似乎比人间好很多。在那里,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几个老人家围在一起聊天也许就是一天,诊所里的女医生生得一副好面孔,还有一副好心肠,那诊所里来来往往的人无不眉开眼笑的,这全是女医生的功劳呢!
04
再回头想想人间的那些事儿,凡是去医院的,不管老的少的,病重的还是轻微的,都得挂号排队,一耗就是一整天,经常排不到号也是常事;有些老人家耳朵不好的,稍稍多问了几句,便露出不快的脸色,还更有甚者竟然恶言相向;病重的,在死亡边线上徘徊着的人们,急急忙忙的跑到医院,却被告知不交手续费便无法做手术,那些家底一般的人家,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尘世……
也许,他们到了地下,会更幸福也说不好。
到了一个不同于自己生活环境的地方,总是抱着好奇心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妈妈和妹妹带着外婆去服装店买了好几件美美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换了新,周围的老太太都羡慕的不得了,因年迈而变得可爱的外婆自然也是心花怒放的。
05
而我则一个人在四处逛逛。
那里的科技并不发达,没有那么多智能的东西可供消遣和娱乐的,连手机都没有见他们拿出来过,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玩,我也没有特意去问。我发现那里的墙上也会有一些类似寻人启事的贴纸,但是似乎又是一种公告,反正我是看不清楚的,就算再努力去看过去,也不过是一堆乱码,我便招呼了在那里生活的人帮我看了看。
他告诉我的内容,我已然忘却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便立马转移了视线,来到了集贸市场。想着转了许久,妈妈给外婆买的东西也该买好了,我们三人也要返程了。
06
这时我的面前竟出现了一块电子屏幕,当我切换屏幕里的画面时,我会看到周围所有的动态,并且当我在某一个画面上写上一个“我”字,我就像被赋予仙术一般地出现在那个画面当中。当时我就懵圈了,却还是被推着前进,万幸我找到了亲人,没有在另一个空间迷失。
我们三人告别外婆以后,便回到了人间。让我惊诧的是,外婆和一干陌生人也上来了,就在我纳闷的一瞬间,地下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坐在我右手边的三个人吸了回去,可我却被其中一人死死地拽住不放,妈妈在一旁拼命的摇头,示意我不要下去。
07
窗外的光亮透进来渗入我的眼眸,我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从死神手里逃脱了出来。好一会,我才清醒过来,刚才发生的所有都不过只是梦境罢了,只是心里还是一阵悸动……
走了这一遭,并没有让我觉得无比害怕,但当陌生人扯着我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害怕了。
我害怕自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留在了另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里没有亲人,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朋友,没有那个将来会和我成为一家人,把我宠成小孩的身边人;也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菜,外婆腌制的凉菜;反正人间的种种都与我无关。
08
早上发了个朋友圈感慨下“活着真好”,有朋友评论:“人间又何尝不是一座炼狱”。我并不否认他的观点,甚至打心底里赞同。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选择活着呢?除了欲望,其实还有爱。
相对于地下那个世界来说,我们所处的人间又何尝不是一座孤岛。在黑白无常来索要我们自己的命之前,我们会看到身边的亲人,朋友,从一开始的陪伴,到最后只剩一捧灰尘,自己却还要面对着这世间的种种暴戾和不平。
09
我们看过了奸人当道,好人受损,最后还是拿起了屠刀,孤身为正义奋战;我们看惯了一切欺骗,然后关上心门,留给自己的同样是黑夜的孤寂;我们体验了世间百态,也尝过了世俗冷暖,嘴里的苦涩可以用棉糖来盖过,那心里的滋味该怎么调和?
我们生而为人,却同样与人间之外的事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的处境“人”看不到,还有他们在看着上面的一切动态,哪怕你权力盖天,哪怕你万贯家财,哪怕你干许多违心,乃至违法的事情,也只是在轻描淡写的成为了烟云,但他们会在夜里给你送去不安……
所以,生而为人,活着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