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五日
去年九月,换了一辆新车,胆气十足,决定开车去广东,虽然亲友们担心我的年事已高,不适合长途跋涉,尤其是香港表姐坚决反对,我还是义无反顾的上路了。11月17日离开南京,一路风雨兼程,穿州过府,于第五天的中午到达中山。
我们把爱车存放在泗洪老同事江总家的楼下,乘海船过海,船运公司照顾老人,为了避免我们晕船,将我们安排在客舱的中部,不觉得一个多小时航程,轮船抵达香港尖沙咀码头。 虽然不是第一次去港探亲,可是毕竟又有十多年没去了,以前是由罗湖入港,这次走的是水路,平添了许多新鲜感觉,海面上风平浪静,蓝天白云,一扫连日阴雨天气的压抑。
上岸后,按照早先表姐的微信提示:“坐地铁到北角(香港语:八果) ,然後乘27或85號巴士海景台下,對面就是雲景台,找藺先生或蔺太。”
下了地铁,我们排队用身份证购买了优惠老人的八达通,有了八达通就不用换零钱了。在北角出了地铁,找到27路公交车站台,车进站的档儿,有一位香港的二大妈绷着脸操着普通话,说我没有排队,我回她说,我到站台先就没有见到你,她也许看我是年逾古稀老人,没有再吭声。
27路是两层的巴士,车门口就有存放行李的地方,放好行李,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香港的马路很窄,开车不能思想开小差,尤其去云景台的山路更加曲曲弯弯,更要谨慎驾驶。我到香港第二天,表外甥开车与一辆出租车撞上了,乘客受了轻伤。好在是一辆旧车,加上购买过保险,损失不大。
七怪八拐到了云景台,表姐已经站在马路对面等我们。表姐今年已经80岁了。离开南京,扎根香港已经近60年了。本不该去打扰她的,又想,既然到了广东,看一眼就走。表姐安排我们住在她的主卧室,她却睡客厅的沙发,于心不忍。其实,她们家是有客房的,房间被堆满了杂物,连房门都打不开,我们虽然费力挪开了门后的杂物,任然无法插足。
放下行李,表姐和表姐夫请我们去北角的茶楼饮茶,茶楼里座无虚席,食客盈门,我猜,应该是当年的敦煌大酒楼换了店名。第二天,表姐夫的朋友AA制聚餐,也是在这家茶楼。那天,有幸与唐生智将军的侄儿,潘柳黛的女儿同桌喝茶,一睹民国名人后代的风采。AA制花钱不多,每人均摊60多元,不只是为了吃一口美食,而是为了见见面,古稀老人还能从香港的四面八方聚在一起,聊聊天,唱唱歌,真的很难得。在座的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记得许多大陆老歌的歌词,竟然唱了一首又一首,虽然久居香港,乡愁依然挥之不去。我邀请他们来南京游玩,为他们做导游。
香港的公共交通十分发达,从云景台乘85号巴士可以直达小西湾(蓝湾半岛),我们坐在巴士的上层的第一排,跟车游览香港的市容,无数的高楼大厦任由我们浏览。打开手机,随意拍照。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居住了700万人口,据说每年还有1000多人移民此地,许多内地人还在想尽法子跑到香港来生子,争取一个香港户籍。到了小西湾海边,由于冷空气袭港,海风吹在脸上不舒服,我们躲进一处商场闲逛,随后就返回北角。
表姐很忙,她抽空领我们去了位于湾仔的会展中心参观展览,拿着食品展览的门票,却找不到展馆,谁知表姐看错了日期,那票上的日期注明是12月,我们提前一个月来,自然找不到展馆。好在正在举办梵高的画展,梵高是荷兰著名的画家,我不懂绘画,可是那幅色彩强烈的少女画像就像画得中国的乡下姑娘。不知道梵高什么时候来过中国?
大屿山天坛大佛据说来自我们南京。早就想一睹他的尊严,带上表姐为我们准备的糖果点心去瞻仰大佛。心里的甜蜜赛如蜜糖,坐地铁转大巴,来到昂平木鱼峰顶,世界各地的游客蜂拥而至,由于找不到入口,我们差一点坐上缆车返回山下,好在南京的大佛保佑,让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香港是个美食之都,汇集世界各地的美味佳肴。离开香港的前一天,表姐和表姐夫领着我们去尖沙咀的金殿海景宴会厅,品尝那里的鲍鱼和鱼翅羹。鲍鱼和鱼翅很昂贵,虽然多次品尝过鲍鱼,尖沙咀的鲍鱼是最好吃的。随后又坐游船游览海湾灯火迷人的夜景,东方之珠名不虚传。
到了香港,总要去何文田探望黄梦生老哥,每年的重阳节,我们都要通电话报个平安。他住得是廉租屋,房子不曾装修,水泥地面拖得光亮如洗。一间30多平米的居室三代人住在一起,两张高低床并排摆放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夫妇二人竭尽全力养大了三个儿子。和我同龄的黄嫂热情好客。这次相见又请我们去小区的茶楼饮茶。表姐夫也随我们去了他家做客,黄老哥高兴的站在椅子上,展示他的大幅书法作品。黄先生爱好书法,晚年生活不寂寞。
11月27日,我们由港珠澳大桥返回珠海,清晨,我们从云景台打的到北角转乘直通巴士到达港珠澳大桥出境口岸,因为不是旅游旺季,过境旅客稀少。过境大巴也不用久等,上了大桥,只用了30多分钟就到了珠海口岸。比来时坐轮船又另一番感受。如今大湾区建设已经列入国家战略。不久的将来,我们去香港旅游将会更加便捷。只要腿脚方便,我们会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