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马、蒋书剑、李珊已经开始对词儿了,他们饰演《神医房如龙》里的三个助手医生。赵阳根据他们个人的特点,特意又给他们改了名字,分别给他们起名叫马小乌(比较黑)、蒋书剑(是的,本名出演)、艾丽(艾莉森.卡梅伦的简称)。沈学鲁饰演的角色改名叫金木(英语“吉姆”的音译)。至于周萍饰演的女院长,赵阳想了想,给她改名叫梅倩(她要的片酬太多,剧组都没钱了……)。晚上八点后,周萍到了。赵阳为了等她,特地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摆了酒席迎接。
“感谢各位,很荣幸和大家一起合作!”周萍站起来,向在场的人致意。她坐在了主位,这一次她带来了两个助理,一男一女,坐在她旁边。
“应该是我谢谢你来救场!”赵阳笑道。周萍能来,她还是很高兴的。
“希望能和萍姐多学些东西!”李珊笑着道。她其实有些吃醋剧组太重视周萍,赵阳原本许诺她是“女主角”的!为此她又找赵阳抱怨了一下午,赵阳的回答是“本剧是双女主”!
“萍姐,请多指教!”“请萍姐多关照!”“合作愉快!”小马、蒋书剑、沈学鲁也道。他们已经听说这是剧组请来的“大腕儿”。其实周萍之前参演的电视剧评价都还不错,尤其是《大老板》的反响更好,说是“大腕儿”也不为过,只是这一次《神医房如龙》的片酬明显给高了。
“嗯,今天我分析过剧本了,现在有点不成熟的想法。”周萍一边笑,一边看着赵阳:“赵导?我给您汇报一下?”
赵阳被她笑得不好意思:“什么赵导!喊赵阳就行!”
周萍不愧是个认真的人,她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就今天一天,她已经做了十几页的笔记了!接着她又拿出打印好的剧本,上边也圈圈画画的写了好多!好在在场的都是年轻人,没有太大隔阂,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起来,气氛还算融洽。这一顿饭吃到了将近十一点才散场。
早晨六点后,赵阳就起床了。赶到公司后,看到剧组的人员都已到了现场在等他。他点点头,学着其他导演的样子,简短地鼓励了大家几句,就宣布开拍!
一开始是一位年轻女教师正在急急忙忙地赶去学校,这位教师是《神医房如龙》出场的第一个人物,张大福特意找了一个演技过关的女群演过来饰演,希望能有个开门红!
紧接着女教师在授课过程中突然倒地,不断抽搐,失去了语言能力。
场景一换,赵阳饰演的房如龙正式出场!
他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头发有些乱,脸上长满了胡茬,唯有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如两颗明星照亮了夜空。
片场的人都惊奇地看着赵阳,他的腿脚原本好好的,可是一旦进入角色后,他表现得就如同已经跛脚走了十几年路一般!现场的剧务最清楚,赵阳根本没有找任何的辅助措施,直接就开始了!
房如龙和金木在讨论着女教师的病情。
“女性,29岁,在一个月前首次癫痫发作……”金木正说着,房如龙直接打断了他:“你看,就因为这根拐杖,他们都把我当成病人。”
“那就和我们一样穿上白大褂!”金木道。
“我更不想让人知道我是医生。”房如龙懒懒地说道。
姚编剧在场看着他们表演。这部剧一开始让他有很大的意见,根本原因在于,赵阳要塑造的房如龙,与传统电视剧中的医生形象大为不同。医生一般要作为正面形象出现在电视上,他们都身着或白或蓝的整洁制服,态度温和可亲,密切关注着病人的病情,一看就是专业、负责的医师。而房如龙呢?看上去就像一个糊涂潦倒的中年男子,说话懒懒洋洋,说话的内容更让人不敢恭维,什么“她得的是脑瘤,活不长了。真无聊”“每个人都撒谎”“治疗病人是让医生痛苦不堪的原因”等等,而且他的设定是从来不主动去和病人接触,都是安排手下三个助手医生去做这项工作,而且他从来不愿意做门诊接待。更糟糕的是,他对止疼片上瘾,时不时地要从兜里掏出药瓶,往嘴里塞维柯丁……这样反传统的一系列设定,让饰演这个角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挑战,而赵阳仅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演员而已!
第一场戏拍摄的还算顺利,沈学鲁有认真地背过台词,并事先反复演练过。但第二场时出了岔子。
当时赵阳已经开启了复刻,说罢台词后轮到小马饰演的马小乌说词儿,但是他失误了,说错了一个术语,“韦尼克脑病”说成了“韦克尼脑病”。赵阳眉头一皱,喊了“停”。
“怎么回事儿?”赵阳看着小马问道,“韦尼克脑病这是一个专用的术语,为什么没有背下来?”
小马赶忙笑道:“对不起导演!我第一次演医生,记错台词了!”
赵阳有些烦躁,这些日子以来的压力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少有舒坦的时候。他在这部剧上压了太大的赌注,自然希望一切顺利,更何况他的复刻时间不多了,禁不起浪费。他脸色有些难看地点点头:“再来一条,尽量不要再犯错!”
随后是周萍饰演的梅倩出场,与房如龙演对手戏。
房如龙在等电梯,远远看见梅倩走过来便叹了口气,低下头去希望她没看到自己。但是梅倩已经瞧见他,大步走了过来。
周萍为了饰演这一角色,的确有认认真真地做了分析,虽然时间短,她却已经做了不少的功课,很好地表现了一位职业女性的干练。赵阳心里做了一下对比,她的表演与《豪斯医生》中的女院长相比还有一点差距,但却有独到之处,看起来倒也不错。
“房医生,我在办公室里等了你二十多分钟!”梅倩道。
“那真奇怪了,我二十多分钟前根本就没想去你的办公室。”房如龙道。
姚编剧摇摇头:要是哪个医生敢像这样对院长说话,早就被开了吧?
两人斗了几句嘴。
“房医生,我到今天都没开除你,是因为你的名气对医院来说还有点用!”
“很好,至少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你不会开除我。”
“我希望你去做好门诊的工作,好好接待病人!”
“有位伟大的哲人说过,人并不能总是得到他希望的东西。”
说罢房如龙转身离去,镜头转向梅倩此时的面庞,周萍露出了恨得咬牙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
“停!很好!”赵阳不由地点点头。周萍不愧是专业的演员,不愧是本剧组片酬最高的演员!第一次发挥,就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与她在一起演对手戏,感觉上非常流畅自然,两个人真的像一对互相支持又互相拆台的冤家一样。
周萍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表演,摆摆手:“赵导,我觉得刚才有个地方还能再改进一下!”
赵阳是见识过她吹毛求疵的毛病的,现在他的复刻时间不多,可不敢都留给这个“车轱辘”!“我觉得可以了,可以过了!”
“但是……”周萍又想争取一下。
“这样,先做个标记,回头有时间我们再完善!拍下一场!”赵阳不由分说就拍了板。
下一场依然是他们两个的对手戏,房如龙被梅倩取消掉医疗设备使用权限后,直接冲进她的办公室大吵大嚷,梅倩却以柔克刚,运用院长的权力逼迫他就范。
“你竟敢取消我的权限!”房如龙大声嚷道。
“没错,你瞎吵吵什么?” 梅倩正在收拾办公桌,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核磁共振,没有影像检查,没有实验检测……”房如龙控诉着。
“你还不能打长途电话、不能使用复印机。”梅倩若无其事地加了一句。
……
这一场戏也很顺!赵阳很满意周萍的表现。两场戏加起来几十句的台词儿,她没有错一处!
“过!”赵阳喊了停后,立马跑开,不给周萍纠缠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