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人对于物件与生俱来的喜欢,与和其相通的气质和内涵有关,比之于我对丁香花,总有扯不断的心心念念。课堂上读到了宋代王十朋的《点绛唇 素香丁香》,“落木萧萧,琉璃叶下琼葩吐。素香柔树,雅称幽人趣。”,素雅清丽的词句不禁让我满心欢喜,想起日日经过的艺海楼前的紫丁香,在这万类霜天竞自由的美好秋光里,该别有一番风味了吧!
美丽的秋色已布满了北国的每一个角落,十点多的市一中操场,秋阳布德泽,万物生光辉,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好,明亮的阳光投射在叶片上,脑海中不禁冒出“秋阳下的黄金树”的字眼,光线将我的身影拉的长长,不断变幻的光影给操场增加了几分朦胧的感觉。艺海楼前面那一块抽象派的石头,静默地耸立着,以一种冷峻的姿态守望着岁月的南来北往。它身后的那株紫丁香,早已卸去了一树浓密的紫花,树干失去了夏日的青翠,金黄的叶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芒。近观,明亮的金黄中隐藏了许多斑驳的枯黄,其中似乎写满了季节的深沉与凝重。缺少了绕指柔般的丁香温柔的抚摸,这一尊石像仿佛干巴了,嶙峋了。自然界的一切,就这样在秋天里静静的生长。
我感叹于大自然不动声色的四季轮回,春荣秋枯。看着落叶被秋风无情的撕碎,抚摸抑或亵渎,在天空中摇曳成一只不甘陨落的伤鸟,挣扎、翻滚、纠缠、飘零,然后凄凄哀哀的四散逃离,贴近大地,香消玉殒。内心里终究生发出些许的落寞和伤感。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都带有很浓厚的颓废的色彩。我是一个深藏悲剧情怀的蝼蚁般平凡的人,面对着秋风萧瑟,草木摇落的秋景,竟深深地体会出这种感受。难怪郁达夫说: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 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曾经那么枝繁叶茂,生意盎然的一树紫丁香,终究无法对抗大自然花开花落,叶长叶枯的规律,脱离母体,零落成泥。生命的辉煌壮丽,就这样成为过眼烟云,踪影全无。
世间万物,生生死死,循环往复。无论以何种方式结束,终归难逃一个空字,不仅草木,不仅花叶。看茫茫众生,悄然作古,就如滴水入海,叶落归根,一世的轰轰烈烈, 悲喜得失,化作镜花水月般的虚无。生活是平衡的艺术,一个人对结果看得太重,由此生发出的爱恨情仇,烦恼苦痛往往让人不堪重负。既然最终走向相同的归宿,何不让自己一路上良辰美景光风霁月?
其实,美好都深藏在岁月中,只是我们步履匆匆,忽略了太多。丁香花凋谢了, 花荣花枯中传递着与岁月彼此消长不段盈虚的印迹。相信枯枝败叶中孕育着新的生命,等待下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来临,依旧是蝶恋花果依枝,依旧袅娜多情香远益清!
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