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小侄女一岁了,弟弟弟媳没有给她过周岁生日,我们姊妹就聚在一起给孩子庆祝一下。中午弟弟弟媳接我们吃午饭,我实在不想叫家中的某人过来,但碍于家人反复的游说,没办法,只好叫他过来。

说好马上过来的人,点的菜已上桌,人还没有过来,没办法,全家就等着他一人。好不容易过来了,吃了几口,接到一个电话。“我去接我姐姐,她提了很多东西,下公交车后无法回家,我去一下马上再来。”他说。我问他能不能不去或者晚点去,让他姐姐自己叫个车回家或者等一下,也用不了多久。他没有吱声,径自走了,走了……爸爸妈妈一个劲问他为什么走了,怎么不吃完了再走。我说明了一下原由,爸爸妈妈就叫人家厨房慢点上菜,好等他回来吃热乎的。我没有言语,先吃完下了桌。

如果爸爸妈妈不在场,我想我会当场哭出来。

十几年前,我怀孕七个月左右,六月尾,是我们这儿比较热的月份。作为一名孕妇,我比别人更怕热。就那么巧,学校安排的期末考试,每个考场一个人监考,我记得我是连续的监考了三场,上午两场,下午一场。更巧的是,监考了半场后居然停电了,学校里除了监考教师,再没有多余的一名老师;因为是临时停电,学校里没有烧开水备着,午饭时也没有汤,外出也没有找到开水。平时就必须喝开水的我,当时怀着孕,就更不敢喝生水了。

我又渴又累,好不容易挨到监考完毕,马上就坐车回家。我在车上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情况。他说正在医院陪他姐姐看病,他姐夫工作忙不好打电话打扰他,叫我自己叫个麻木回家。下车后,只见到白晃晃的太阳光,哪见什么麻木,又给他打电话叫他接我,让他妈去照顾他姐姐。说他妈打牌去了,不知在哪,还是让我自己回家。当时很想回头找个地方走掉,但人实在没有力气折腾了。却万万没想到……

下车以后,被火热的太阳照了半天的地,热浪蒸腾,没走几步远,我的腿就软绵绵的了。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被这样一蒸,人就更受不了了。我沿着路边找到一块阴凉地,不管热气腾腾,一屁股就坐下去了,不一会儿,屁股就感觉烫烫的,受不了。爬起来又往前走几步,再坐下来。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那晃眼的太阳光,我起起坐坐,坐坐起起,中途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平时十分钟的路程,我足足走了三十分钟还要多,到家后就喝了几杯水,然后倒头就睡了。

当天半夜,我双肩胛骨疼得受不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没有其他感觉,就觉得疼,后来发展到双小腿也疼,抬高放低,不管怎样都有那种肿胀的疼,硬是一夜到天明没有睡觉。我在床上哼哼,那个人不耐烦地说我,又没有么事,自己不睡,吵别人的瞌睡。天亮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这件往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感觉,不说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在我心中,始终有根刺,如鲠在喉,稍微动一动,喉头那儿就一阵摩擦,让我隐隐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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