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我真的怕狗!
我自小就不够可爱。庸俗的我,对花花草草无感;缺乏爱心的我,厌恶猫狗及所有会动的小东西。从小唯一的乐趣便是满足馋欲,这种来自自身的享受填满了内心的美好!
对狗的恐惧来自于读幼儿园时候,和一小伙伴被狗追跑,朋友小腿被狗无端端咬的血淋淋。这是个阴影,从此见狗躲着走。
对猫的厌恶来自民间传说猫能使人死而复生,这种妖魔化加上猫那双幽灵似的眸子,让我讨厌极了。从此见猫绕着走。
奈何,那时候我们村里,极其流行养狗,特别是大狼狗。几乎是每隔俩条街都会有俩三只狗在逗留聚集。在中国很多地方,人家都信仰将貔恘石像蹲在门口房顶招财辟邪,但在我们这些小村落,我们几乎每家养狗也是为了守家防盗。我家也不例外,更是因为有喜欢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的哥哥弟弟,具体是养了几只狗我也忘记了。但养过的猫、兔子、鸟、乌龟、知了、萤火虫至今反感那气味和那嘈杂声。
最深刻的是读幼儿园时老家养了一只狗,放学进门那条狗一直向我扑来那时候我恐惧胆颤,既不懂得这是动物独有的亲热方式又加上家里没人一人奋战猛犬。当时我极速窜逃到一米多高的床上,那大黄狗还一个劲要跳上来,心惊胆战的我就拿着进门防身的扁担一边哭喊着,一边朝下对大黄狗挥棒。没多久,大黄狗悻悻的离开。我也还没懂的它的失落,我恨极它了。它使我那段时光里放学回家总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后来它被我妈卖掉,我内心是窃喜的。隐藏雀跃安静在一旁看着我弟和我哥恳求我妈留下大黄狗。还好我妈态度强硬,狗狗当时有些生病,还是被送出去换回几十块钱。
我弟和我不同,他小时候长得可爱,双眼皮大眼睛,红彤彤圆圆脸的。从小我放学完喜欢在外到处野,大声嗓门号令比我小的那群玩伴。他性格内向不爱多话感情细腻,喜欢放学回家就喂喂鸡、喂喂鸭,坐在门槛前守着小鸡鸭不被猫叼走。周末就在屋后池塘网鱼、捉蛙,每次都能收获一大桶。但我妈打完麻将一回家,这一大桶鱼、蛙全都被喂了鸡鸭。到现在我都不能明白捕鱼是为了啥,又不能吃,又怨愤我妈太残忍。哦,可能又是想养活物吧?
我小时候也不太喜欢和我弟玩,因为我不懂十来岁的他那么深的感情来自哪,但我爸妈对小小的我最大要求就在外多照顾我弟。长大后的我弟有和我聊起,他第一次觉得真正的难受不舍的是因为俩只大阉公鸡,阉鸡活的久就长的比较大被杀比较晚。但在年底拜神是一定躲不过的,毕竟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敬拜神明,好求一年平安。所以在很多年里,我妈给我弟留下的形象就是“狠“!
# 阿布和阿黑,你们好吗?
初中那时的某个周末下午,我弟在征求我妈意见,以成绩进步为条件从村里一个小伙伴那里捧来一只还未睁开眼的小奶狗。从得知母狗生产时就一直候着,一落地没多久就被急切的抱回家,那不足俩拳头大,是只软糯糯的可爱黄毛小子。我哥给它取了个名,这里就叫“阿布”。
我忘记没有母乳的这只小狗是怎样成长的,那会的我依旧对狗没有好感,从来不摸不逗不理它。我就记得它刚会走路时候,样子虽是大了一些但依旧是我见过最小只的小狗了,即使太小了,也想一个劲的攀过门槛,这是所有狗的好胜天性吧。后来吧,越长越漂亮,脱落了黑黄乳发,黄毛纯的金灿灿、白毛白的纯粹,脸型也宽硬了。对,后来出来工作的我才发现,它像极了柯基,一样的短腿大屁股,有尾巴但很短,跑起来屁股也是一扭一扭的。
我弟说过阿布消失过三四天,后来是在楼后一个水潭里找到的。发现的时候全身又黑又脏还瘦,完全是不敢认的。老家的人说狗去换肠了,不想在家换。这就像是那些年老的狗,它们有种预知能力,在即将木枯灯尽时也离家远远的离开,不想让家人伤心!
每天早上上学我最担心的是阿布会一路追着我的自行车跑,我怕它就算追了好几千里也不弃,我更怕在大公路上会不安全、怕它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只能催同伴拼命的踩车甩它,直至转头在灰蒙蒙晨雾里看不到它踪影。我弟也需要甩它,但很多时候都不顾上学迟到先把它送家里。因为后来谈起阿布时候说起那时候阿布因为身材短小经常被恶霸欺负,我家在后田处很偏,上学需要经过“前边”,前边是一些老狗的领地。狗和人的某些天性一样,喜欺善怕恶以大欺小,一次阿布跟我弟上学未遂就被几条恶狗围咬,六个月的阿布怎么能以一敌众。还好我弟发现驱赶恶犬,送阿布回家。我弟对狗的保护欲向来有非凡勇气。
而下午放学时,我们的阿布总能如期在门口小道蹲着迎接,从不失约!我有时会想它怎么能做到这么准时,还是说它就像《小王子》里的狐狸,会在下午到来时就、提前等待,时间愈近愈兴奋且不安?
后来门口多了一只小黑狗的身影,它叫“阿黑”。前几个月时候,它并不能和阿布并排,就算是作为跟班也要小心翼翼离的很远。阿黑其实很可怜,当时是有俩只阿黑的,它们应该是因为太丑没人要被遗弃在五千米处没人迹的荒山上,可能是应该太饿了,俩只小东西从上边跑下来往路边一户又一户的人家寻找归处,可也被无情的轰了一次又一次。在终于迈进我家大门被我弟喂饱留下,可当天晚上我妈回家又被拿着棍棒拒绝了一次,多可怜的俩只黑狗,它们一定很绝望,它们只是黑丑又不是瘟神,而在一天里内经历人性的冷漠和无数无情棒棍。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俩只狗还是在我家留了下来,不过我妈只留下了较为温顺的那只母狗,公狗叫我表弟领走了。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外婆家门口那只特别凶的大黑狗是阿黑的兄弟,它活了狗狗的正常寿命,衣食无忧,家里人都喜爱它。而我温顺懂事的阿黑却没能受到生活的眷顾! 温顺的阿黑就算不足个月大也懂得在新环境里努力生存、观言察色。吃饭肯定是乖乖坐在一旁等到阿布吃完看有没有剩的,有就吃些残羹没有就经常饿着。也在不讨喜的生活里学会奉承又或者寻求依靠安全感,它一步不离阿布,即使经常被阿布龇牙恐吓,但对阿布仍比对我弟这个投食者更在意。
阿布好胜,还是喜欢在外斗殴,不过每次都吃亏也长不了教训,次次被咬的血淋淋也不示弱,还好有小黑通风,我弟搭救。阿黑和阿布就算感情不算很好,至少阿布对阿黑再不厌恶。
某一天放学回家的下午,这次不足周岁的阿布没有带着不足三月大的阿黑在门口蹲着等候我们。阿布再也回不来了,阿黑回来后也焉了,趴着一旁不吃不喝。找了好久,一个村里大婶和我弟说,我家的狗被人偷了。她说她在田边的开口四方打水井洗衣服,远远听到狗的惨叫声,她立马站起来看,看到我们的阿布可怜的被一个骑着摩托车的陌生男子勒着脖子拖着走,后边的小黑一直叫着追赶,直到上了大马路再也追不到了。阿布估计被勒着紧,拖着厉害,连呜鸣声都发不出来。可怜的阿布应该绝望极了,它知道这次我弟再不能救它水热之中了,更应该是知道这次是大难降临再难归来了。
回家后的我弟伤心了好久,我妈看着我弟蹲在我阿布睡觉的地方红着眼眶咒骂这些偷狗贼也红了眼眶安慰,家里溢满悲伤,谁都不敢多言。无论我弟怎样哄着阿黑吃东西直到声音哽咽,可阿黑从那时候开始再没过吃东西,它就一直以一个姿势趴着一旁,眼下满是泪痕。谁说狗狗不懂悲伤、谁说狗不会哭、谁说狗狗的泪不是因为难过。没多久乖巧的阿黑也走了,因为滴水未进,更是因为伤心过度。阿布是它重获生存机会新世界里的唯一同类、是它的新家人、是它孤独可怜生活里的安慰,阿布不在的日子它拒绝了生活。
是真的呀,记忆中的它们真的很聪明很乖,它们尿尿懂得在门外,它们从不乱吠也不挑食。可惜的是我因为从小的心理障碍基本不从抚摸过它们。
我第一次真的很爱的小狗们却丧命在他们最信赖的人类刀下,偷狗贼和偷小孩的人一样可憎。因果轮回,他们的灵魂会受到谴责!
希望阿布和阿黑永远安生,不再投胎人间,人间不如意事总超八九!
#今年,我们养了可乐。
#今年,我们养了可乐。
只从阿布和阿黑后,我们再不敢养狗,就算总有人热情相送。
直至今年养狗欲望越来越强烈,过完年的农历二月份我们就往布吉领回了可乐。都说叫“可乐”是因为我喜欢喝可乐,但有首《可乐》里的歌词是“可能你不快乐,可我要你可乐”,我的小可乐一定要快乐呀!
也是因为新成员可乐的加入触物伤情,在那几天我弟的回忆里,小时候的阿黑和阿布才像录像带被播放。我们把对阿布和阿黑的亏欠和遗憾偿还在可乐的喜爱里。
聪明可爱的可乐弥补了枯燥的生活,它像阿布一样的好看且忠诚、像阿黑一样的乖巧懂事,它像一个天真小孩一样无邪,真好!
狗狗它从来不记仇,无论你怎么凶它,
再唤它时,它仍摇尾示好。
它永爱你胜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