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哗啦啦的下着,并没有要停的意思。香还有半柱才烧完,祠堂显得格外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翠儿,你先回去吧,帮我收拾一下书房的账目,那是祁家很贵重的东西。
可是小姐,如果我走了……
快去,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翠儿支支吾吾的答道,是,小姐,雨伞给您。
我结果雨伞,看着翠儿远去的身影。
我低下头沉思了半刻,一抬头,瞧见了祠堂旁的花圃里开了几朵桔梗花,是那么纯洁,白的如月亮,但祠堂兴许太过冷清灰暗,桔梗花显得略微沧桑,都低下头,就差埋进土里。
我不知不觉看桔梗花出了神,半柱香也烧完了,我缓缓起身,可能是低血糖犯了,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已经在床上躺着,房子也是如往常一样格外的安静,但我觉得很温馨,因为我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
翠儿端着药碗进来,小姐,你醒啦,快来喝药吧,这是何医生给你抓的调养身子的药,他说你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淋了雨还跪了那么久,身子熬不住的。
翠儿,我是怎么回来的。
哦,小姐,是少爷把你抱回来的,你不知道当时你晕倒了,少爷有多急……
好了,别说了,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下午太阳的余光照进窗内,卢皖宁缓缓睁眼,换好一件裙褂走出房间。
小姐,你身体好些了吗?受在门外的翠儿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翠儿
谢什么啊,这是翠儿的本分,对了,小姐,刚刚少爷来了,说要见你,但我说你休息了,他便让我给你带句话,今晚他有事与你细说。
他能有什么好话跟我说,卢皖宁暗想道
算了,书房还有事要做,走吧,翠儿。
去书房的路比会经过秋莲住的地方,就是南院。
翠儿,作为长媳,我理应去拜访拜访这位妹妹,对吧。
翠儿点头答应道,是的,小姐
走进南院,这里不似卢皖宁的破院,这里到处都是花,很美,很舒适温馨。院中祁原阳正在喝和秋莲有说有笑的。
卢皖宁并未出声,只是默默看了许久便离开了。
翠儿有些恼气,小姐,大少爷也太偏心了吧,还没过门呢!就忽视你冷落你,以后那个狐狸精过门还了得。
住嘴,翠儿,这是他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跟他只是被那个时代的旧礼仪绑在一起的纸人罢了,没有任何情感。
翠儿见卢皖宁生气,便没有再说下午。
卢皖宁一来到书房就一直坐到了晚上,手里的财目才勉强看完。
有些累,卢皖宁叹叹道。
书房的门被推开,卢皖宁抬头一看,是祁原阳。
你怎么来了?
祁原阳问道,翠儿下午没给你说我晚上要来找你吗?
卢皖宁这才想起下午翠儿说过的话,抱着头回答道,抱歉,太忙,有点忘了。
祁原阳没说话,房间顿时安静的出奇。
昨晚我对你失礼了,希望你别记恨我,讨厌我。
我淡淡道,没事,我没多想。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 到处沾花惹草。
我低下头淡淡笑道,确实,你确实是这样的。
那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阿宁,我从10岁开始喜欢你,我不可能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我无奈的问道,你喜欢我?还只喜欢我一个人?我可担待不起你的喜欢。我的心已经在你三年前的大婚夜一声不别的离开,那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阿宁,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婚姻跟国家大事比起来真的微不足道。
那我算什么,一个幌子吗?打着结婚的幌子跑去参军,把我一个人都在祁家,算什么。
是,这三年我一直对不起你,我参军后就书信给父母,告诉他们是我擅作主张逃婚参军,我知道我父母当时气的半死,但他们也原谅我了,后来也支持我参军报效国家,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
原谅,笑话,你做的事需要原谅吗,你是徽城有名的公子哥,谁敢惹你,谁又配得上你,我只不过是一个商人家的孩子,若不是你的书信让你父母善待我,我可能早已经在街头流浪了。
好了,求你别说了,还有,以后跟秋莲好好过日子,看得出来她怀孕了,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去添麻烦的,我会做好祁家长媳的。
阿宁,我……
卢皖宁拖着疲惫的身子朝房间走去,翠儿在后面一直跟着。
小姐,少爷都给你说什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翠儿,收拾下东西,我明天想回一趟娘家,我有点想我娘我爹了。
好的,小姐,您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