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陪父亲在诊所打了二个小时的吊针,看着药水从很细的塑料管子里默默的流淌,不知怎地,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感,我就像一匹狼一样转来转去,在病房里足足走了七八个圈,回来看时瓶子里的药水似乎一点没下降,这十几分钟的时间竟这般过去了,父亲看我有点着急,本来让我回家不用陪他,看我坚持就说道:你坐在我身边,静下心来,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等的,着急也没用。
是的,这句话看似平淡却一下子提醒了我,这世界是需要等待的,你着急有什么用呢?人生中的很多东西都是慢慢等来的!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一种叫做酸枣的东西,那是一种变异的枣树树种结的果实,村子里一共只有两棵酸枣树,偏巧姥姥家就有一棵,它结出来的果子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冬枣,只是还多一丝丝酸味,而且只有每年中秋节前它才结果,酸枣少而且根本没法保存,即使现在科技如此发达,我也只是偶尔回家赶上时令才能吃到几个,超市里只有冬枣没有这种酸枣。但不能不评价一下小时候的贪嘴,从春天枣树萌芽开始,我就一直跑到姥姥家酸枣树下看,看那嫩芽舒张,也看那绿树成荫,总是梦想着一觉醒来,枣树上就已经果实累累,任我吃个够,但是枣树不紧不慢按照它的步伐开花结果,基本上要等一年的时间才能收获,满足一下自己的食欲,吃着酸酸甜甜的枣,回想起漫长的等待时光,有一种痛感也有一种甜蜜,只要是美好,就值得我等待。
高中时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这也是我老生常谈的故事了,但我就想说说那个时候的等待和当时的梦幻,总想和她手牵手说声爱,也总想能甜甜蜜蜜和她一起看场电影,其他龌龊的事情都没想过,赵同学一直柏拉图,清纯天真,但高中的身份谈恋爱等于找死,即使是单纯的表白也有点飞蛾投火,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等待,最后等得花都落了,等得我那段最原始的感情无疾而终,有段时间我特别喜欢席慕蓉的诗歌,就是因为她很多的诗词能写的出我当时等待的忧伤和甜蜜,即使是无望的等待也有着她无穷无尽的美丽。
女儿小时候很调皮,整天和我对着干,偶尔让她给做点事情总是执拗,去倒杯水都给我讨价还价,于是就想什么时候她能长大呀?也许等她懂事我都老了吧,只能默默等待她长大成熟的那一天,但是直到现在她还经常撒娇和蛮不讲理,似乎永远不会长大,那种对她的成熟懂事的等待我反而淡了许多,有些等待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我们所追求的,我们享受的是其中那个过程。
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间父亲的吊瓶打完了,我给他披件厚的衣服二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