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暗了,不让他睡觉,总不能再把他推向那种肮脏的地方吧(32)
至于晚饭,大块头还是与他们几个人一块吃的,只是大块头还算识趣,他没有坐在桌子上吃,而是端了饭碗蹲在门口吃的,他一边吃饭一边咽着眼泪。
他盼望大奎及时出现。
不然,黑暗来临,他要无家可归了。
倒是晓玲、桃妹她们看不下去了。
晓玲对宝林说:“如果大块头是你的亲弟弟,你会不让他与你住在一个屋子里吗?”
宝林说:“不是我不让他住,而是床铺被大奎搬走了。”
桃妹也说:“你这是欺负人家老实人。”
“他是老实人还会去嫖娼吗?你让我笑死人了。”宝林反唇相讥道。
又说:“你们良心好,你们讲义气,那你们叫他搬到你们房间里去睡觉啊!”
晓玲说:“如果我们是男的,当然让他到屋子里睡觉啦!”
桃妹也说:“天已暗了,不让他睡觉,总不能再把他推向那种肮脏的地方吧。”
你一句,我一句,宝林本身良心不坏,他有点良心发现,终于答应让大块头仍然住到自己的屋子里,但是又到哪里找床铺呢?大块头说,我去附近商店买一张床铺。说完,他拔腿便去买床铺了。可是,半小时过后,他竟然空手而返,喃喃地说:“卖床铺的商店都关门了,我绕着街道跑了两圈,也没有找到那个床铺。”
他的神情十分沮丧。
桃妹心肠软,她忽然想到,我可以腾出一张床铺的,我可以与晓玲姐睡在一张床铺上的,腾出一张床铺给大块头的。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给晓玲说了,晓玲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桃妹将自己的一张床铺腾了出来。
大块头眼睛里噙着泪水。
幸好晓玲与桃妹腾出了床铺,要不然大块头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大块头指望大奎出现,他哪里知道大奎不在马集乡呢,这几天他带着刚认识的一个年轻妹子去上海游山玩水去了。前面说到的竹叶青蛇一事,大奎就是将这两条竹叶青蛇送给她的,拍她父亲的马屁。而且大奎还买了五瓶高度白酒,又去药店买了几包中药,然后将两条竹叶青蛇活活地浸泡在那些白酒里。
他对她说,这种蛇酒价值连城,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别人出价五万、六万我都是不会泡这种蛇酒的。
他吹得神乎其神。
年轻妹子觉得他是一个捉蛇大老板,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于是,他俩就勾搭上了。这里交代一下,这个年轻妹子也是一个黑车司机,据说他是收获棉花的季节出生的,故父母亲给她起了一个小名叫棉棉。
两个人玩了上海,棉棉提出再去苏州游玩,大奎却没答应,大奎说:“苏州到处是我认识的人,万一遇见熟人,身边有一个美女,让我一时说不清楚。”
棉棉就说:“那我们白天在宾馆睡觉,晚上我们出门出去玩。”
大奎说:“晚上有什么好玩的。”
棉棉说:“我们可以去卡拉OK唱歌啊,我唱歌可好听啦,要不要现在我唱给你听?”说完,她就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心雨》:“我的思念 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 不再是决堤的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细雨,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
“啊哟,你比原唱都唱得好听。”大奎鼓掌道。
“我还会唱其它许多歌哩!你帮帮忙吧,明天我们到苏州去玩吧,我可以唱好多好多的歌给你听。”她说,她央求他带她去苏州游玩。
当天夜里,他俩赤条条地又抱在一起,他才答应她明天去苏州游玩。
他说,你就是苏州豆腐干的味道。
她说,豆腐干是什么味道呀?
他说,一个字香啊。
她说,我现在就想吃豆腐干。
他嘿嘿一笑说,现在我让你吃老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