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黄渤,忘不了餐厅提醒我们更应关注衰老这件事

黄渤和五位有认知障碍的老人一起经营了一家忘不了餐厅。他们在一起,有快乐、有爱、有感动,更会让我们思考那些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们。

《忘不了餐厅》综艺

我的奶奶在生命最后的两年里也患了阿尔茨海默症,虽然已经过去五六年,但我仍然还记得两件事:

奶奶比较高寿,离开的时候94岁,她的大女儿,也就是我大姑已经快70了。虽然最后两年奶奶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大姑还是每天都来看看奶奶。有一天,奶奶对着大姑说:“你是谁啊,怎么每天都来我家?”。这是第一件事。

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春节后该返校了,爸妈和姐姐在那一天都会送我出门到车站。在我们快出门的时候,奶奶也颤颤巍巍地起身,着急地也要跟着走,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这是二十年来我唯一一次看到奶奶难过。虽然她不记得很多事了,但奶奶当时的不舍那么真切。这是第二件事。

他们可能会像小敏叔叔一样忘了相识51年的老友,会像我奶奶一样忘了自己的女儿,让人觉得近在咫尺但又遥不可及,难免失落和伤心。但曾经的情感都深深的藏在了内心,记忆重现的那一刻会让我们更加珍惜

忘不了餐厅里有个小卡片提示:每10位老人,至少就有1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85岁之后,有40%的老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症。

而记忆衰退,只是衰老的现象之一。

衰老这件事

《最好的告别》一书里,医生阿图·葛文德和我们谈了衰老、死亡以及我们对二者的处置方式。作为哈佛大学医学院外科教授的葛文德清楚地知道医学的精进以及不断实现患者对治疗效果的预期,但他也深知:

即使医学在不断取得进步,但依然无法摆脱一个确定的结局,那就是死神,生命的单行线一步一步走向衰老与死亡。

随着年龄渐长,我们的身体器官也慢慢走向衰竭。衰老的过程是逐渐的、不停息的。在骨头和牙齿软化的同时,血管、关节、心脏瓣膜甚至肺却变硬了。

会步履不稳,会开始突然间的摔倒,而每一次的摔倒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会很容易发生颅内出血,

会记忆衰退、丧失听力、失能、失智......

衰老发生后,很难再维持独立的生活状态

你会怎么面对衰老

人们会自认而然地避开衰老的话题,提倡永远年轻。然而,坦然面对,保持警觉,我们可以获得改善个人衰老体验的机会。

1)自己:承认“年纪大了”,才能活得自然

患有阿尔茨海默症,你会安慰自己这只是健忘;

已经摔倒,你会坚称只是滑到了。

但,承认年纪大了,做好防范,调整心态,才能活得自然。

蒲公英阿姨令人震撼的英文表达,更表达一种积极的态度:

我们都愿意参加社会活动,我们没有失去希望,开心地活着。我们接触不同的人群,然后我们会觉得依然在世界上存在着。我们热爱生命,也爱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亲人,我们非常享受我们的人生。这是一个尝试,展示给像我们一样的人,我们不能只是呆在家里等待死亡,我么要更多地投入到社会生活中。

同样地,珠珠阿姨在和客人分享经历的过程中传达的是同样的观点。

忘不了餐厅里的五位老人,无论是通过唱歌、跳舞、画画、书法,还是继续教英语。

即使身体没有年轻时灵活,但依然可以开心地过好每一天。

2)亲友:坦诚沟通,给予更多耐心

来到忘不了餐厅就餐的女儿和妈妈,女儿不知道怎么告诉妈妈她患有认知障碍,而妈妈虽然自己察觉到许多现象,也没有和女儿沟通。珠珠阿姨和蒲公英阿姨则告诉我们恰当的做法是

子女需要认真地和老人沟通,你现在有什么不同,有什么改变,我们去看病。

苏明玉给了苏大强耐心的照顾,最后解开自己多年的心结。

欧阳医生到餐厅后,从地区、街道、身份慢慢地提醒能让珠珠阿姨想起这位医生的名字。

小敏叔叔51年的朋友,知道小敏叔叔忘记他了,从上海一步步缩小区域到菜市场,到提示自己姓王,终于让小敏叔叔想起这是自己认识多年、10天前刚写过信得老友。

3)社会:我们为变老做好准备了吗

社会的角度怎么面对衰老和死亡,在葛文德《最好的告别》里给了我们一个较为全面、科学探讨的介绍。

机构,老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安全。

救济院是许多需要帮助但无依无靠的老人的庇护所,但卫生条件让人怀疑是否只是一个收容老人的地方。

随后发展起来的疗养院能够提供一日三餐、专业的健康服务、理疗和一些游戏。这样的环境或许能让子女感觉安心,但不能给与老人“家”的感觉,更多提供的是一种强制性的安全管理、健康监控。

但老人对生活的要求不仅仅是安全。

威尔逊提出了辅助生活机构概念,允许老年人更多地控制自己的护理程度,而不是让护理规范控制他们。老年人只是辅助生活机构的房客,可以拥有对自己有意义的家具或宠物。但他们也会得到帮助,包括食物、个人护理等基本需求和24小时的紧急需求。

托马斯在疗养院里引入了2条狗、4只猫和100只鸟,用于抗击老人们在疗养院里的厌倦感、孤独感和无助感,让老人们重新找回了“责任感”。

医学,尽力救治还是少做一点。

面对疾病时,即使仅有30%的成功率,很多人甚至医生会选择尽力救治。于是,死的时候,血管里流着化疗药物,喉头插着管子,肉里还有新的缝线。标准医疗通过牺牲生存质量,通过手术、化疗、监护室,为了有机会获得未来时间。

但,我们可能是在缩短、恶化余下的时间。

另一种医学上的观点这是善终服务,让护士、医生帮助致命疾病患者在当下享有可能的最充分生活。目标是解除疼痛和不舒服,或者尽量保持头脑清醒,偶尔能和家人外出。

善终不是好死,而是好好活到终点。

葛文德不仅让我们开始思考生命最后必然的衰老和死亡,也让我们承认衰老后,需要的不仅仅是安全,还有存在的意义。无论是自己、亲友还是社会,需要更多的尝试,探索一个更满意的面对方式。

忘不了餐厅,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尝试。通过搭建一个环境,让老人们可以更多地融入到社会活动中来。一起关注阿尔兹海默症、一起思考怎么面对衰老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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