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回到老家,看到母亲的园地郁郁葱葱,繁华似锦,尤其架上的葡萄硕果累,收成在望,实在令人欣喜。原打算在家里住一晚的,晚饭后接到电话,还是需要返城。即便如此,我依然克制不住到山坡上逛了个把钟头,才趁着夜色启程。
昨天早晨,跟儿子视频,说起当日的“父亲节”,他说:“你好像历来讨厌各种节日,我也是。其实,我已好几年连生日都不过了——我觉得,人在八岁之前和八十之后可以过生日,其它时间是没必要的。”儿子言之有理。我觉得。
原打算写点什么,无奈昨日外出,奔泊到夜半,的确有些累,归家之后没洗就睡了……最近懒于做文,贴出十多年前给儿子的三封信,算是应景吧。
第一封,写于2005年9月7日,那时儿子上小学五年级,突然疯狂地沉迷于网吧,以至夜不归宿——就像是有个恶魔在跟我们争夺孩子,而我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诱,却始终未能凑效。情急之下,才诉诸笔端——
第二封信,写于2006年的5月26日凌晨。那时网吧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但我个人所做的事情正处于焦灼状态,又要照时照点接送儿子上学。头天我大概是中断外面正在办的事情去接儿子放学,接着他后我想返回去继续办事,就得他跟着我。他不愿意,非要回家,我俩争执起来,他放出狠话,让我从此不要再接他了……
其时,儿子六年级快要毕业,从幼儿园起我已接送他十年了,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我觉得很不是滋味。大概当晚也没睡好觉,凌晨起来,便奋笔疾书,如今回头再看,真有些小题大做。
写第三封信的时候,就到了儿子初三上学期,他已坚定地站在了国内教育体制和考试制度的对立面,呈现出决裂之势。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他背着双肩包,带上皮手套要冲出家门。我问他去哪儿,他说不知道,先出去再说……这件事我是详细写过的,想了解得更多,可以看我过往的系列文章《玫瑰献给谁》,在此恕不多言了。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有位女性朋友挺身站出来帮忙,抑或是她出来帮忙之后成为我的女性朋友,现在已分辨不清。总之,在男人最困难的时候,有一点女性朋友还是有必要的。反之,你若本身就是位女性,就需要提前结交几位男朋友,以备不时之需。列位看官切记,这是经验之谈。
当时,我跟儿子交流的通道再次被堵上了,便故伎重演,又给儿子写信。这封信被帮忙的“女性朋友”看到,她十分感动,表示要收藏此信,我也只得割爱。不过,近几日我会跟朋友讨要信的复印件,如果她愿意提供,我会把相关图片再编辑进来,以飨诸君。
光阴荏苒。如今我儿已赴美七年,暑假后便开始他五年的博士生涯——虽说是他在成长,却并未成熟,我似乎感到这位喜欢哲学的青年内心缺乏一份慈凉和悲悯,而这一点在我等沧桑的男人看来也挺重要的。该怎么引导儿子去改变呢?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写一封长信。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