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树的倒影在车窗上斑驳,忽的想起多年前骑车子去姥姥家的路上偶遇把拖拉机开的如蜗牛般的大舅。我瞬间超越,大舅说,来啊,慧,我带你走,你那太慢了。我满脸黑线婉言谢绝,光速般逃离。
我妈说,她老是想起她小时候和我大舅一起去果园子偷人家苹果,被大狼狗追的心惊动魄的。每次都发誓再也不去了,但是两三天后照旧。妈妈说,总觉得这就是昨天的事,一转眼,你大舅离开我们已半年多。
小时候,在姥姥家待的时光很少,导致唯一一张很全的小孩子的全家福都没有我,我家狗都在照片里。对大舅的印象也停留在害怕,高大的他不会表达对小孩子的爱,只会不停的揉乱你的头发以此告诉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以及对你的关心与疼爱。
3月25日,我跟孩子玩的很高兴,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聊了些琐事话了些家常。我妈说,原本不想给你说,既然你打电话了就告诉你吧,你听好,你大舅没了。那一刻,我没有流泪,有的全是震惊。怎么可能?!事后我妈说你给你弟弟打个电话看他能否请假,另外你妹妹正在准备考试可以的话先瞒着她。
一直叛逆的弟弟,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眼,一句铿锵有力的回,击溃了眼泪最后的防守。总是想着时间很多,很长,这次不去还有下一次,能拖就拖,能推就推。有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句再见,就真的成了永远。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了孩子,对亲情有了更深层的感触,对那时的长辈更多了些许理解。坐在姥姥家的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因为我们的来到而忙里忙外的姥姥,简单的食材却总能做出你最想吃的味道,总觉得大舅还在,他就那么一推门进来了,张口对厨房那个忙碌的身影喊到,妈,工地上的饭太淡了,给我弄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