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想去北京”阿东说。
大约四五年前,阿东才十六七岁,刚经历了叛逆期,留着遮眉的头发,没有想过未来,不想和别人对视。
这时阿东知道了一个人,开始去看他的节目,去买他的书,去关注他的世界。
“他这两年开始大红,2013年出现在作家富豪榜里面,别人说他是一批黑马,他在微博说,我写了十五年才有这样的结果。
他不是专职作家,他有一份工作,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副总裁,很多人都觉得他很棒,只是很少人知道他以前工作经过需要熬夜,熬到眉毛都快掉光了,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叫刘同,曾经和我们一样迷茫,过得辛苦,走过很多夜路,很向往阳光,并散发着温暖……”
这些都是阿东告诉我的。
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十多岁突然出现在你生命里,红遍大江南北的那个人,就是人生情怀的主要奠基了。之前出现的,尚不了解,之后再有的,不愿了解。偶像说白了,活在机缘里。
这句话对于阿东再适用不过了,别人都追韩寒琼瑶郭敬明,他说他是刘同的粉丝。
“你在什么时候想要变得更好?”
“我想去北京,去光线传媒,希望能和他成为同事,但我太弱了,还不行,我想变得更好”,这是阿东去年告诉我的话。
二
通宵游戏,经常请假,偶尔旷课,彻夜喝酒。
不算太坏,只是无畏,倾向于无知迷茫却也潇洒的无畏,无畏于现在和未来。
这是阿南那一段时间的写照,之所以只说是一段时间,是因为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女孩。
阿南看上了人家,常常在教室、操场、食堂甚至是厕所假装和人家偶遇。偶遇多了,就知道人家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女孩子。
阿南开始早起,晚归,背洋流分布北伐战争马克思主义原理方法论,加入学习小组,成绩开始提升。
爱情并没有没有伟大到能彻底改变一个人,除了努力靠近那个女孩子,阿南依然偶尔请假,大口喝酒,只不过酒后女孩子的名字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喝完酒的阿南总说:”我想和她考一个大学”
三
“下午,阳光撒在那个多平面的木型结构上,偶尔反射出几缕微光,几个大人在聊天,三三两两小孩上下奔跑,有人干脆就直接躺在斜面上闭目憩息……”
阿西拼命地跟我描述着他所见到的美妙场景并强调为之感动。
我安慰他说我想象到了。他却垂头丧气拿出他拍下来的照片递给我低声说,如果我摄影技术好的话,就不用这么费力地和你描述了,好照片会说话的。
“我要把我的摄影技术练好,就能留下更多美好的瞬间”,这是阿西那次见面说的最后一句话。
四
阿北昨天去看了一个法语艺术电影展中的一部电影,叫《红地毯》,导演是弗雷德里克·巴伊夫。
电影讲一个社工帮助一群生活在郊区的年轻人拍电影,给予他们做梦的权力,他们商量决定去戛纳电影节找投资人,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公路电影”之旅,一路上社区工作者和年轻人们发生了很多事情。电影主要想探讨社区工作者与这群年轻人的关系及年轻人的出路。
阿北是奔着瑞士导演到场交流和专业影评人会来主持而去的,想着能领略下他们的风采也不错,后来确实很满足,满足中带有一丝失落。
满足的是这次活动的收获,阿北除了能知道导演的创作这部电影的心路历程,能知道专业影评人的观点,还能听到其他观众从自己的角度去提出问题及导演的回答:
“为什么阿里这个角色穿的夹克有美国南北战争的标志,有什么暗喻吗?”
"我是一名社工服务者……为什么电影中社工服务和现实中的社工服务存在这么大的差异呢?"
“作为一名艺术电影的导演,你怎么看待好莱坞电影?”……
阿北一边听一边惊叹:“他看得仔细,他说话的方式真让人舒服,她提的问题真好……为什么我看不出、想不到呢?”
能听到他们在聊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内容,能思考别人的思考方式,哇,今晚收获到的真多。
失落的是,一个放映室,不到百号人,当中有法国领事馆的官员,有德国求学回来的学生,有开着好车来的女士,有能直接用外语和导演交流的朋友,有社区的工作者。那些没有提问的人呢?应该也是很优秀的人吧。
阿北虽然能和他们暂时共处一室,但他知道。
交朋友,是需要对等的特质的,比如身份地位相近或价值观相近或品味相近等等,并不是阿北势利,只是他知道,如果以上所说的都不在一个层次上,就根本不会聊到一块,也不会存在朋友一说。而自己是没有能力和他们为朋友的。
五
其实,阿东阿南阿西阿北都是我,我想变得更厉害,能有资格与某些人同行,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能把她拍得更漂亮,能……
我知道我还不够好,但我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