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也许太清闲了些,对“衰老”思虑太多。
梦想以80岁高龄骑行全城的父亲几年前被汽车撞断腿,手术后坚持躺在床上各种按摩、运动,很快又拄着拐杖站起来,依然倔强地自己做自己能做的事。每天像闹钟一样每个时间点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父亲是我见过的最自律的老人了。
也许这次回家探望的时间距上次久了些,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刚刚出院,身体的其他指标都还好,就是有些肺气阻,喘的厉害……
“如果没有这次事故就好了……”吃饭时、闲聊时,89岁的父亲常常念叨这句话,甚至偶尔耍小孩子脾气,口出狂言“我要不被汽车撞到,我还想骑遍全国呢!”
听到他赌气的话,忍不住笑,内心却又止不住的心酸……衰老,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啊……
昨天早晨出去散步,看到一标着“百年老店”的糁馆,索性进去吃早餐。一个肥胖蹒跚的老太太走进门,要20个卤蛋,店家让她稍等,从别的地方再送一些来。等待的空隙,老太太开始像演戏一样说起了她每天早晨的生活日常:
小孙子如何能吃肉,如何爱吃她做的饭,她每天早上几点起床,媳妇如何只顾描眉画眼不管孩子不做饭偶尔也不吃饭……
她那被时光风蚀的脸颊,洋溢着骄傲的红晕;她手舞足蹈地模仿着小孙子狼吞虎咽,吃相,生动而有活力。店老板进去忙的时候,她就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讲述途中让我回答她的问题,店里的每块地砖好像都被她调动起来!我忍不住说“都是您惯的呀!您也别买别做!”
她顿了一下,“我不做他们都得饿着!”“您多大年纪了?”“70了!”
“是呢!孩子们有您真是好福气呢!您太厉害了……”那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一个老人多么想让别人认同她的价值,有价值就还没有那么老,没有老到一无是处、拖累儿女……
晚上出去散步,没有刻意的收拾自己,一出门,碰到同单元的那个坐在推车里的小宝宝,“奶奶、奶奶……”我和她妈妈都有些尴尬,早晨这个小宝宝还“阿姨阿姨”地喊。“小宝宝真是不欺人呢!不收拾就是不行啊……”我自嘲着缓和一下气氛,转身回家,避免一起坐电梯下去。
夏夜有些凉风吹来,索性走出小区走到街上,广告牌上、店铺里、街上都是青春的面孔呀……迎面走两个小姑娘,青春的脸在夜色里闪着光泽,满脸的胶原蛋白啊……
忍不住摸摸自己松弛的皮肤,想起闺蜜们聚会时每每被说“胖了些”的时候,都会狠狠地自黑一把“不是胖了,是肉松啦……”然后大笑,那是对岁月最无奈的妥协吧!
原来负责单位老干部工作的时候,极其羡慕那些退休的人。“我要是能退休就好了!”每次听到我这样的话,她们都会说:“别那么想,真退休了,就老了”,今天,好像能真理解这句话了……
七月眨眼就过去了,真的,当你衰老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时间就是那么“嗖~”的一下就过去了。不是一天一天的,是一年一年就那么“嗖~”的一下过去了……
瞬间即老。老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
生活还是要快乐的继续呀!贴张塔莎奶奶的照片吧!我还有那么多大好时光可以优雅快乐的老去……
给七月一个温柔的拥抱,说声:再见;
给八月一个坚定的眼神,问声: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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