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随笔(六)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社会上托机关办事是要低声下气的,没想到学校也是如此……”我仿佛犯了和祥林嫂一样的错误,至少这件事归咎原因,我不敢说是他们错了,只有把自己的不幸当做甘蔗,供大家反复咀嚼到无味,再当做渣滓吐出来罢。事情缘由是不得不提的,哪怕人的悲欢并不相同,我还是渴求着些许同情罢。
事情大抵是过了许久,久到别人都差不多淡忘了罢。是夜,我又久久不能入睡,忽而这件事就如一根刺,直直刺的我毛骨悚然,冷汗到叫夜里的凉意多加了几分,战栗的汗毛叫我更加是不敢入睡了。事情是什么?不过是去学生会借一张椅子,一张桌子。还是有人先替我准备好了一切需要的证明,那有模有样的条例,盖上那鲜红的章,一切都是正式无比,那章又在我眼前晃悠,那红似血,不知道是谁的血,倒是要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小事里的正式是我散漫与其格格不入。进门,我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见到衙门,就想跪拜的。那门里泾渭分明,几张桌子,上面拜访的名牌,那职位的鲜明,明明我们同是学生,此刻也是要区分个一二的,我当是该低人一等。见我进去,倒是没有玩手机的了,正襟危坐,见我没有来过,知是普通平民了,我觉得他们在笑我,那笑在寂静里,在我耳畔回响,刺的耳膜生痛。好歹好歹,挨是挨过去了,不知道机械得走过几张桌子,他们说啥便是啥了,程序得一道一道走。半个小时,我走完了程序,两手空空,他们似乎又在笑我了!我逃也似的离开,那哄笑似乎更大了,最后最后,我还是抗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那是清晨直到黄昏了……
唉,我真傻,真的……连小事都如此。那笑,明又在我眼前,脑海里,睡也是睡不着了。细细想来,那章上分明就还有几个大字,什么天经地义,什么一辈子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