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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另外一个人欺负的,这与尊严无关,与能力无关,他用最简单朴实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良苦用心,却很少有人懂。都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骨子里,然后开出花来。不管开出来的花是唯美还是凄美,终究它还是花,可亮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卑微。
认识亮子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听朋友介绍,亮子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核心人物”,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找他准没错,他会想尽各种办法帮你,所以亮子在他们那个圈子声望很高。
随着与亮子交流的深入,我对亮子愈来愈佩服。一个心思细腻堪比女子的男人,他的女朋友应该是幸福的。我也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跟亮子走到婚姻的殿堂,直到亮子过生日的时候我才发现,并不是所有优秀的男人身边都会有一个贤内助,一如所有的爱情不一定有个完美的结局。
以前每当有朋友过生日,作为哥们儿的亮子是最忙的,他邀请朋友,预定蛋糕,张罗饭店,尤其是蛋糕的创意,每次都能带给我们一个惊喜,所以我们手机中生日蛋糕的照片是最多的,他总喜欢根据寿星的兴趣爱好、感情状况去花心思定制蛋糕。所以,这次兄弟们希望给亮子一个记忆深刻生日宴会。
我们瞒着亮子把饭店、蛋糕准备好,蛋糕用亮子喜欢卡通人物形象,并把预祝亮子能早日给我们找个嫂子的愿望写在蛋糕里。因为亮子每次在兄弟的女朋友出现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时候,总是邀请兄弟们一同请这女生跟她对象(我们兄弟)吃个饭,用亮子的话说,你女朋友来了,我们得给你长长脸,你有一群值得交心的兄弟!所以我们也希望尽快给亮子长长脸。
事情有时就是那么的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在我们警戒心最薄弱的时候,给予我们重重的一击,让我们所有伪装的坚强轰然倒塌。
在亮子生日的前一天,我们神神秘秘地把我们的计划和安排告诉亮子的时候,亮子眼睛里透漏出的震惊和高兴让我们觉得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所有人兴奋地谈论着明天的生日蛋糕会给亮子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惊喜,没人注意到亮子激动的眼神有过如同被冷水浇过的火苗一闪而灭的瞬间。
第二天,我们一群人度过了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没有寿星的生日宴会,那是我印象中最尴尬的一顿饭,我相信,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应该是非常理解耶稣,味同嚼蜡般饭菜,真的就像最后的晚餐。
直到一星期后的一个晚上,亮子跟我们几个朋友坐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知道了缘由。
亮子的感情生活是个谜,我们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子,亮子追求了三年,这三年的时间,我们从未听过亮子提起过,也没有听说那么一丝令我们激动或者高兴的消息,更别提说这个女孩会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然而这个女孩就这样从我们世界的边缘擦身而过,我们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背影,她已然消失在黑夜中。
那天晚上,先是亮子的一个朋友给他打电话说:“我没想到娜娜(亮子喜欢的那个女生)会变成我不熟悉的样子,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根本不会把她介绍给你。不过,这样也好,没有结果,总比暧昧好太多。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听娜娜说,她更坏的脾气你都忍下来了?我跟她十几年的闺蜜,因为她的臭脾气,我不知道跟她吵过多少次架,你都能忍?单凭这一点,我服你!”
听到这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面面相觑,在我们面前的是亮子吗?好脾气?谁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儿火星就能引爆,而且爆炸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两吨TNT炸药,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虽然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多),这家伙的那张脸拉的肯定比驴脸还长两倍!所以,当我听到电话中那些话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打错电话了!但是在听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通电话肯定没打错。那么亮子什么时候转性了?我这还蒙在鼓里呢?
亮子告诉我们,娜娜说她感觉每次她发脾气,就像是在挑战亮子的底线,但是每次都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亮子的底线就像是一个负无穷,她永远都触摸不到。每次她认为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拳头又被带到了更为广阔的空间,所以她一次次的挑战,一次次的触碰,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我们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任凭啤酒洒落在裤子上,恍若未觉。
这不是我认识的亮子!但是,他却有实实在在的在我身边!
亮子说,想必他是爱极了这个女孩子,生怕他一点小小的行为引得她的不快,所以,他宁愿一次次的打破自己的底线,也不想因为他的一点习惯或者无心的话语令她伤心!
我当时没忍住的问道,“你这么做值得吗?”
“那次你说出去玩两天,回来后直接送到急诊室,就是因为娜娜说想吃海鲜自助,你就跑过去,陪她吃了整整一天的海鲜?你就没告诉她你吃海鲜过敏啊?”
“你哥哥结婚你没去参见婚礼,就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她想去婺源,你飞机票退了,就为了去陪她去看那一地油菜花,你没告诉她你家门前就是一片油菜花吗?”
“你最想去的公司给你发放了Offer,就因为她说离她工作的地方好远,你直接放弃,重新奔走在求职的路上,你没告诉她你为了这份梦想的工作准备了半年了?”
“你到底把自己卑微到了什么程度?我们替你不值!”
亮子干笑着说道:“我觉得值得,便值得。你们觉得值不值得,我无所谓啊!”
那个晚上,所有的人都静静的不说话,或许在思索亮子说的话,又或者回想自己的过去,只剩我在自说自话。
亮子依旧默默无语,毫无指望的爱着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