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的平安夜,母亲离开了我们,去了天国。那天夜里,飘着鹅毛大雪。接到电话,我骑摩托车去娘家,几分钟的路程,刺骨的冷,那种冷今生难忘。(扬州的12月,近些年再也没有过那么大的雪。)
母亲,在很多人眼里,近乎完美。在工作单位,人人都喊的沙主任,做着工会妇联工作,绝对是调解人际关系的高手。直至退休后,以前的同事还经常找她商量、倾诉生活中遇到的难事。
在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的大家庭里,她总是能处理好所有的家务事,所有的传统节日,把十几个人的大家庭圆在一起,而且把那个圆的弧画得很漂亮。
在我们的小家庭里,我和哥哥从小就穿得干净整洁,因为我们有一个巧手妈妈。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冷,从我们的写字手套、围巾、毛衣、棉袄棉鞋,都来自于母亲的挑灯熬夜。母亲的针线活是真的讲究,我都做不到的那种细致。母亲会变着花样给我们兄妹二人做吃的,各种饼、馒头,在我们的读书年代,我们的早餐很少是一碗粥的,就怕我们饿着。
母亲还重视我们的教育,我和哥哥当初的老师,多年后没有不记得她的。在我们读小学中学的年代,能和老师互动交流的家长的确很少。后来我们兄妹二人的工作选择,她也是很操心,前前后后不知道跑了多少腿。
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很深,在母亲生病的那一年,母亲讲她年轻时的事情,告诉我她和父亲是自由恋爱,也不知道是谁先看上谁的。母亲说父亲长得高高的,儒雅,有技术特长,而且材料也写得好,单位里文化低点的人写什么申请都请他。父亲告诉我母亲的眼睛很传神,长辫子,也苗条,而且能说会道。在母亲的最后一年里,她给父亲织了好几条羊毛裤,直到现在,父亲还有得穿。而父亲,每一次外出旅游,都会带着母亲的照片……
在母亲离去的15年里,我也要强,离开很好的工作单位放弃不错的工作,自己创业。起初的几年的确有声有色,似乎也女强人了,自从有了丫丫,才逐渐回归家庭。这些年里,我也慢慢的把任性藏起来,在很多人眼里,也算是会处事的人。但比起母亲,还差很远,有很多圆的弧我画不到那么漂亮。在处人遇事这点上,我的哥哥似乎完整的继承母亲的长处,总是最大宽度的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