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如海    月亮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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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路灯如豆,小时候乡村的月亮如盘,亮如白昼。无月的夜晚,星海灿烂,如一颗颗镶嵌在墨蓝色天鹅绒上宝石,耀眼璀璨。

偶尔回家是一个无月的夜,虽然间或的路灯散发着黄昏的光,抬头,原来星空还是如儿时一般的晃眼。织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隔着宽阔的银河守望着牛郎和孩子,没有半点的远离。三星、启明星、长庚星、北斗星……一如儿时的星海灿烂,依然挥发着它们最强的光圈,如刺般伸向遥远。有星的夜空好美,深邃、静默、无言。

由此也想起那圆圆的月,那圆月下的夜空,白光如霜般洒向万物、洒向窗前,朦胧的如薄雾的白天。就在那样的月下,我曾借着月光夜读;就在那样的月下,夏天里,我将妹妹从我的背上摔下。月光下的母亲,正像王母娘娘捣药一样在舂米,听我说完,没任何表情。我便以为母亲要打我,于是我就着月色一溜烟跑出去,母亲默不做声地紧随其后,我就跑进一户没有大门的院子的墙角,怕被母亲发现,却被房主就着月光在堂屋里看的一清二楚,说如果我不出来,就一砖头砸死我的时候母亲正好赶到,赶忙说,别,是我家孩子,怕挨打才躲到你院子里。母亲依然在月下不笑不怒,牵着我的手回到家,我不情愿地往后拽,还是直想逃,奈何挣不脱母亲的大手。妹妹早已不再哭泣。母亲带我来到院子里,我惊惧地望着她,母亲却摸了一下我的头,睡觉去吧。声音甜美、温柔如淌淌而下的月色覆盖了我的身心,我才看清月光下母亲脸上微微的笑意。

长大后才听母亲说起,因为我们上边有几个夭折了,有老人告诉母亲要她晚上找孩子的时候不能喊名字,找到牵回家就好。所以母亲,跟着我的时候没有喊住我,而是撵上拉住。

无数个中秋在月光挥洒中万家团圆,如诗如画的圆月给人多少梦幻般的想象和诗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晴天……”的苏轼把月写的酣畅淋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们赏月的同时轻吟着这脍炙人口的佳作如同品着千年的佳酿,感同身受着月的神奇和无限的遐想。既羡嫦娥袖舞,又慕白兔安然。既叹无圆月长明,又感慨此事自古无解。只能寄美好的愿望:“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带着千年的美妙的幻境,我喜欢在月光下慢行。如盘的月亮像一盏不息的灯,高高挂在天空,跟着你如影随形。也喜欢无月的夜在灿烂星光辉映下如闪着金光的银幕,藏着深深的奥秘和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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