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拍子,无非就是想一巴掌就把那龟儿子拍睡熟,
然后我就可以驰骋于我的文字,
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中醉生梦死。
但,催眠拍子,
作用不足以挂齿。
我先是轻轻拍了那么几下子,
他还是大睁着他的黑黑眼珠子,
我又加快节奏地拍了那么大几下子,
但他,从被窝里伸出手臂,
竖起一根手指,
抠向他的鼻子,
说,鼻孔里面痒死。
我尽量,尽量不作声,不闹心
显示,
我是一名温柔的女子,
我平静着我的脸色,
看着他,
假意地笑,微微露出四颗牙齿。
其实,
我心想:儿子,
你快点睡着吧,
你要是即刻便睡着,
我就尊称你为老子。
你要是迟迟睡不着,
老子就一降龙十八掌将你拍死。
他即刻睡着了吗?
那只能说明我有一个完全不合时宜的跟他一样天真幼稚的脑子,
再说,
我的巴掌也绝对及不上郭靖降龙十八掌的那股殷实,
我只是心里想想,
带点说梦话时的那份傻痴。
他抠完了鼻子,
收起手臂曲起手指,
胳膊统统收进被子,
却又翻天覆地滚动起他的身子,
不是双腿蹬出被窝外露出小腿和脚趾,
就是弯身而睡高高蹶起屁股将被子拱出个鼓包子,
然后一个倒腾卷起被子滚出了一个狗吃屎。
我不动声色,
假装若无其事,
眯起眼睛静待他的磕睡虫子。
心想,我不去理会他,
迟早,他会把自己玩腻死。
谁知,
他指颐气使,
令我再挥起我的拍子。
我只得再度挥起我的拍子。
我拍向他的后背,
一拍子、二拍子、三拍四拍五拍子,
再看那龟儿子,
不仅大大瞪着眼珠子,
他还一脸怪样地对着我呲牙咧齿。
我继续沉住性子,
低柔哼起眠歌,
那是一首《春天的小燕子》,
但其实,
我心里烦躁得想死,
我的眠歌更是难听得要死。
他一听,调不对,
又腾出手臂向我竖起一根孬种的小指,
我差点气绝,
不由自主加重了拍子,
一拍子,二拍子,三拍四拍八拍子,
他并不以为舒服得欲仙欲死,
却因为身体的剧烈振动,
从他鼻孔里冲出一颗大大的鼻孔屎。
这下,娘俩,
都差点双双狂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