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皮囊困住的他们

被病房困住的人

我们在前文一直说:皮囊是拿来用的,但凡事都有双刃,我们的皮囊在被用的同时,也牢牢地困住了我们,可困住我们的,又不仅仅只是皮囊。

“太婆”是豁达到进乎无情的人,面对自己女儿的死可以不落一滴泪;可以把年幼的舅公直接扔海里;面对自己被切的手依旧若无其事。

这样的人,是无比自由的,除了皮囊,没有东西可以困的住她。

而这皮囊,也困住了最多的人:父亲,漳州阿伯,还有男孩的父亲,以及医院了的很多人。

生意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倔强的重来的时候,“父亲”中风了。

在重症病房里,不知度过了多少个难熬的夜,每一天都在向“手术日”推进,而每天随处可见的,都是被皮囊困住的人,其中跟“我”关系最好的,就是漳州阿伯。

他是一个开朗风趣的人,时长会跟身边的人开玩笑,仿佛这里不是医院,而是聚会的公园,可以让欢乐肆意地在周边流淌,但他们却都被困在医院,可他似乎又是自由的。

而转眼间,在一个猝不及防的下午,他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说是自由,但正常情况下,我们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向往或高兴,那于我们而言,终究是失去,我们都做不到像“太婆”那样“舍得”。

眼看“手术日”就到了,当“我”到医院天台想去喘口气的时候,遇到了另外一个男孩,他也面临着要做一个:是否要给自己的父亲做手术的决定。

不难发现,在医院里被困住的,不仅仅是病人,还有他们的家人,甚至是医生和护士。

在圣诞节这天,在西方国家堪比春节的这一天,“我们”面临着艰难的决定,无论是向前还是退后,都是悬崖,可又不得不做选择。

一场绚烂的烟花绽放之后,两位父亲都被推进了手术室,可是那天相遇男孩的父亲,却再没出来过。

所谓的自由,更多的,是对活着的人的一种安慰,我们不是庄子,看的通透,在丧妻时能击鼓唱歌,由衷的高兴。


被皮囊“囚禁”的父亲

可人一直都是矛盾的,一边不舍,一边又无法忍受自己被躯体困住。

做完手术后的“父亲”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在外人面前也时坦然谈笑,可人后的他,剩下的只有狼狈和我们没办法理解的无助与哀伤。

“当自己驾驭不了身体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

也许我们很多人的梦想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但本质上的差别在于“驾驭”

男人在中国的千百年来,都是“一家之主”,一个无法驾驭自己身体的人,一个被皮囊困住的男人,“自由”对他来说会更让人觉得坦然。

但之前提到:人都是矛盾的,当我们急切的要“自由”,并可以坦然面对的时候,就无所惧了。

无所惧便无所求,无所求便觉逍遥,而一逍遥了,就不舍了。

在“父亲”发现他永远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他让“我”带他去他年轻时候常去的海边,回来后说“好了,我心事了了。”

这话即便是旁观者听了,心中也是有所触动的,那种悲戚更是难以言说的。

而恰恰是这种释然,让“父亲”留了下来,自己放过自己,不也是一种自由吗?即便皮囊依旧牵绊着。

还有这样一个人,没有皮囊的累赘,却被困的死死的。


被“自己”困住的母亲

我们评判不来书中母亲对爱情的执念,抑或是一种心中的牢笼,我们只看到,她被死死的栓在了那座房子里。

在“父亲”中风的第二年,“母亲”要建房,那是“父亲”愿望,那就建吧;三年后,欠债刚还的差不多,她又要建房,好吧,也建了,那毕竟是为了中风的“父亲”。

可是在父亲去世后的第三年,在这副公布要把房子拆了的时候,“母亲”依旧执着地还想建房,要建完整的房。

否则的话,无论住哪里,住多好,她都不会觉得舒服。

那个她要依靠一辈子的男人要做的事,她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这一点我们是能够理解的,倘若那个她所依靠的男人也这般想的话。

但很明显,“父亲”是曾经抱怨和职责过她的:说她宁愿撑面子给儿子盖房也不给他治病。

当然,这不过是“父亲”对于无济于事的病情发的牢骚。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能够感受到,“母亲”的人生,完全没有自由,她不是被皮囊困住,而是自己的内心。

有个词叫:相由心生,魔也由心生,能生,也自然能灭,但得由自己来灭。

在“父亲”死后多年,“母亲”心中很是不安,觉得自己依靠的男人怎么都得不到解脱,这不就是自己又一次被困住吗?

每天到庙中烧香祈福,以此让自己的丈夫解脱,也是自己的自我救赎。

佛教中常说:放下方的自在,“母亲”在救赎丈夫的时候,也是在让自己得到自在。

我们身处凡尘,也被凡尘所累,不仅仅是我们的皮囊,还有我们“自己”。

所有的“累”都是一个坎,过了,即便不是一帆风顺,也是遂了自己心愿的;过不了,那便是万劫不复。

张美丽就是这样一个人,过了爱情,过不了人言。

在下一章将讲述这个:聂小倩一般存在的女人——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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