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第37周主题作业
一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这从我的名字就可看出来:张旺祖。
我出生时,大姐12岁,二姐10岁。
而在我和二姐相隔的这10年,妈妈还生了5个姐姐,只是这5个姐姐一出生,就被奶奶拿尿布活活闷死,扔在了山上。
据说二姐也曾被奶奶闷死扔在了山上,只是二姐命大,在山上过了一夜,居然苏醒了,于是便放声嚎哭,最后被村里人路过捡了回来。
奶奶当然容不下她,妈妈又不忍再让奶奶下死手,就叫奶奶将二姐送往姥姥家,直到我出生后才被爸爸接回来。
那时候全国的计划生育都如火如荼,为了三代单传的老张家不至在爸爸这代绝了后,爷爷奶奶不惜逼着爸爸丟掉教师这个铁饭碗,也要让妈妈给老张家生个带把的。
妈妈是那种很传统的女人,生不出男孩让她觉得自己在村里低人一等,说话都不敢大声点,走路也不敢挺起腰杆。
于是她便拼了命的生娃,并向爷爷奶奶发誓说,只要她不死,她就一定要为老张家生个男孩。
二
我的降临,终于让妈妈在村里扬眉吐气起来,爷爷奶奶也乐得眉开眼笑,爸爸虽然当了农民,但他不后悔,将光宗耀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并给我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张旺祖。
当然,我也是这个家聚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疙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三岁以前,我的脚几乎没沾个地,不是在二姐背上就是在大姐怀里。
大姐二姐非常疼我,从没舍得点我一指头。
夹在我和大姐之间的二姐,就像墙角里的灰尘,完全被父母忽视。
但二姐非常爱我,村里小孩谁要敢欺负我,她就像护崽的母鸡,发疯的扑过去又撕又咬,连大人都怕她三分。
尽管这个家为了我已被罚得一贫如洗,但从小到大,大家都竭尽全力让我吃好喝好穿好。
为了节约开支,两个姐姐上完小学就辍学了,帮爸爸妈妈下地干活。
大姐15岁时,就和村里那些年轻人一起去天津插秧、割稻子。
二姐15岁时,爸爸和村里的一个远房叔叔去北京烧锅炉,并把二姐也带去北京跟一个熟人种菜园子。
而我,则无忧无虑的享受爷爷奶奶和妈妈的关爱,野蛮生长着。
三
爸爸在北京烧锅炉时,认识了送煤的大货车司机刘军。
刘军是山东人,长得高大魁梧。
那年代司机是个很吃香的行当,爸爸决定做主把大姐嫁给刘军。
虽然我大姐没什么文化,但我大姐长得相当好看,虽然一直做粗活,但皮肤依旧雪白雪白的,泛着少女特有的健康红润。刘军见了自然喜不自胜,赶紧将自己多年来的积蓄一古脑儿的都掏出来给了我爸爸。
随后,便领着大姐回山东老家结婚了。
妈妈知道后,哭得死去活来的,说爸爸不该把大姐嫁那么远,以后来不得去不得,等于白养了。
爸爸一声不吭,只说刘军不会亏待大姐,大姐一定会幸福的,妈妈只有不停抹泪,然后双手合什念念有词地祈祷大姐日后幸福快乐。
四
我上初一那年,二姐自做主张的要嫁给一个叫王飞的山东小伙子。
爸爸妈妈极力反对,说大姐已经远嫁了,二姐再嫁那么远,以后我长大了连个亲戚走都没有,便死活不同意。
奈何二姐铁了心要嫁,并斩钉截铁地说:“我本来就是被你们抛弃过的人,你们就当我死了,你们家有旺祖就够了。”
爸爸妈妈无言以对,便将二姐锁在家里。
倔强的二姐不吃不喝,以死相逼,妈妈怕闹出人命,半夜偷偷打开门,放二姐走了。
二姐这一走,犹如断线风筝,音讯全无。
初二那年春节,大姐带着姐夫和三岁的小外甥回来了。
全家人高兴坏了,特别是妈妈,抱着大姐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大姐也泪流满面。
瞧大姐一家人的穿着打扮,想来过得还不错,这让爸爸妈妈多少放下心来。
他们谈起了二姐,不知道二姐现在过得怎么样?
五
初三那年寒假,雪下得特别大,山上的树被雪压断了很多很多,全村人都去山上捡被雪压断的树,那是我记忆中雪下得最大的一个冬天。
有天晚上,妈妈早早睡了,我正坐在灯下做寒假作业,突然,我听到外面有人轻轻叫了一声:旺祖。
我心想这么大的雪,有谁会叫我呢?
于是我便打开门,只见院子里有个半人高的雪娃娃,我诧异地盯着它,心想是谁半夜三更在院子里堆了这个雪娃娃呢?
正在这时,那个雪娃娃又叫了一声:旺祖。
这回我听得很真切,吓得我大叫一声仰面跌倒,顿时人事不知……
(未完待续)
齐帆齐年度读书写作成长营第239天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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