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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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周养了半年的黑猫死了,这只猫叫牡丹,是朋友寄养过来的。也是绣球的玩伴。想起两年前的另一只黑猫是牡丹的儿子叫吉久,因为发情在抓捕他送去医院绝育的路上,逃跑了,那只逃跑的猫,应该是我所有养过的猫里最幸运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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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牡丹走后,绣球没日没夜的哀嚎,铁石心肠如我,选择关上耳朵自动屏蔽。我没法再去给她找个玩伴,也没法再依偎怀中安抚取暖,看见她眼里的悲伤和对主人的失望,我知道把生活过成了这样,我不配,也不该失之淡然。我选择沉默,不对她解释牡丹的死,其实她比我明白,牡丹的死是因为我侥幸的以为生病的牡丹不会死,会等到我有空带她去医院,可是我下班回家后做的只是默默的在凌晨一点半到江边埋了牡丹,不声不响,月光刺眼,湿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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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球过了12月就有4岁了,断断续续的分离 相聚,又分离。亏欠,失责,不忍,无奈。孤独的人不一定养猫,但养猫的人些许孤独。现在只剩这只猫了,我无法深爱,我们住在一居室的小公寓,房子小猫的活动空间只有厨房,卫生间,我们的独立的,卧室是我的,但她总想和我分享卧室。无处安放的猫毛会不时出现在我的黑色西装外套上,我喝茶的杯子里,枕头上,地板上,空气中。为此我把她们请回她们的领地,可是,猫生性爱自由,我自私的将她们圈养,让她们失去生存的本领,成为我的玩物,跟我一起蜗居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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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养不好猫的人,也必然养不好自己。这是我到这个城市的第3010天,第一次觉得坚持无益,在经历了失败的感情,失败的工作 失败的创业之后,我又一次审视自己,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这样晦暗的日子持续多久?就像当年玛格丽特问里昂的那句话“人生的痛苦,只有小时候会这样吗”里昂回答“不,一直都是。”

住在同一栋的女同学,半年不联系。半年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和男友分手的她,如今买车买房,升职加薪。你曾经的担心只是多余。朋友也好,只要不联系就会想不起,上周偶然遇到了,寒暄了几句,说我做的小吃是真的很难吃,之前一直不敢告诉我,现在店都关了才有机会说。我哈哈哈大笑假装幽默,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成年人的世界啊,除了长胖是容易的,还有什么是容易的?越来越胖的你,越来越瘦的猫,活着的那只,也如我一样面临巨大的危机,一滩死水的生活。所谓波澜不惊,是真的折腾不起。丧丧的年轻人啊,又一次迷失在深夜的烧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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