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莲花灯(5)

5

“父亲,母亲。”

“好孩子,可是想起了什么?”母亲殷切而又心疼地问我。

父亲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依然身形挺拔,宽厚的肩膀与我远久记忆中的影子重叠。父亲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语来,眼框湿润,眼神殷殷。

“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已,丢了就丢了,难道我云海天的掌上明珠,还不及一颗珠子吗?”

我脱口而出,这是我五岁那年的记忆,我与堂姐一起偷偷到父亲书房玩耍,不小心将皇帝御赐给父亲的一颗夜明珠弄丢了。

不知怎么的一大家子的人都知道了,众人纷纷要父亲问责于我。父亲却一句话怼得众人哑口无言。

“秦皇六年,父亲兵胜回朝,欲向皇上为女儿讨赏,女儿曾言'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否极则泰来'。父亲听言,交出兵权,闲赋在家养病,陪伴妻儿。”

这次谈话只有父亲与我知道,那是我痴傻后,父亲来看我时,讲述了他心中的苦闷,其实,当时他心中已有答案,只是犹豫不定,当时我正好清醒就说了答案。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父亲听到我讲出自己痴傻前后与父亲的几次重要谈话,顿时虎目落泪。

“雪儿,我的女儿!”父亲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与父母互诉衷肠后,四哥哥们也陆续回来了,又是一番泪流满面,衣襟湿。

“父亲,母亲,他在哪?”

一家人齐齐地看向我,集体沉默了。

“告诉她吧,免得她自己去寻。”父亲声音沙哑着声音让母亲说。

“雪儿,他说了,让你忘记他,不要去找他。”

“我做不到,我要去找他。”

“好,我们都支持你。”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是,路途太远,我和你三哥,四哥,送你去。你大哥掌管家里的产业,要到处巡视,你二哥镇守家宅,以免宵小骚扰,并照顾你娘。”

“嗯,谢谢父亲,谢谢哥哥们。”

翌日清晨,我们早早出发,一路日夜兼程,半月后终于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到山脚下,下得马来,我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双腿打颤,因为长时间骑马,我双脚的大腿内侧已经磨烂,血肉模糊。我不敢停下,更不敢去检查伤口,我怕自己停下了,就很难坚持下去,怕自己看到了伤囗,更觉疼痛了。

还好三哥、四哥,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我,才没跌个狗啃泥。

“快,父亲,三哥四哥,帮我,快上山。”

“怎么啦?”

“我的感觉很不好。”到达山脚下时,我就感觉有什么要失去似的,那会是什么呢?我说不清楚,只是本能得感觉对自己非常重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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