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行记(一)

洛阳1-2日

        风交雪夹慕白马,

        路遥车颠行路滑。

        不惟禅宗不惟义,

        自在游乐乐自发。

        此行第一次攒诗,在乘车去白马寺路上,勉强作为,不甚满意。

        此刻坐在洛城新都汇购物广场三楼的自助火锅店,独享一个人的快活与怅惘。妻在旅游几天后如期进入了疲劳期,歇在宾馆不肯出没。留我一个人独步在雪后的街市,细味这异乡异客的舒缓,身旁既熟识又陌生,都市的喧嚣,人群的浮躁,和我生活的城市无二;涮品的独有,啤酒的味道,提醒我身处他乡。椒麻锅底滋味很足,让蛰伏了几日的味觉渐活跃起来,这次出行一直食欲不强;妻平日挑拣,外出犹甚。河南的面食实有不适,恐怕我的胃口也真的难调起来了!?

        持续的辛辣的确够味,让沉寂数日的肠胃因此微微痛作,却也乐在其中,至少消化系统感官反应强烈了。明日即将少林寺之行,天气交通缘故绝少地选择了跟团游,心平气和些,宽心静气点儿,但求无虞吧。

        已经2月9日了,早晨起来离旅行社约定车程还有点儿时间,就便在酒店一楼用个早餐,看看电视新闻闲聊,正好等着出发。心上记挂着白马寺还没记游,脑中的印象却明灭不清,也罢,待游过少林寺一并写下吧,说不定还另有玩味呢。


洛阳2-3日

        少林寺之行与白马寺之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天气和日程。前一天游白马,风雪交夹,寒气袭人,不过正因如此游客稀少,大半天的时间在景区转悠着,不慌也不忙。作为始于东汉的“中国第一古刹",在飞雪的雾霁掩映下更显静谧幽深,尤其是与少林相比,绝无喧扰的商业气息,这点令我和妻心悦诚服。可以不夸张地说,在旅游景区寺届佛堂日益商业化的今天,难能可贵。或许是特别的天气和景致使然,让初次在旅途中逢遇雪景的我们兴奋不已。耳听着娓娓道来的讲解,眼观着"夹纻干漆"造像的精妙,再绕着齐云塔缓缓走上三周,心驰神往,恬淡悠扬。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尽在白马寺景区驻足流连,看得仔细,想得周全,伴着簌簌下落,落地不见的雪花,深味着中国佛教寺院文化的邃远与久长。回想中国的历史文化名城及风景名胜,无不保有或复建佛堂寺院,且无论参拜或游览,总会香火繁盛,游人簇拥。今日不枉白马寺一游,除了其静雅的气度和格外的氛围之外,天下第一古刹的盛名和威仪令人肃然起敬。

        网约好的少林寺跟团游在我主动打电话联络几次后,如期成行。出城前接驳等候其他几拔游客既在情理也在意料之中,出城后的国道破旧颠簸,中巴司机勇猛之余也不得不小心顾忌路上的薄冰,当然还有狭窄路面上不时驶过或停伫的大货车。车窗外景物单调,只是比平日多了积雪覆盖,我和妻自然不暇顾盼。刚驶入临近景区的盘山路,车停了下来,放眼望去,蜿蜒的山路上,停泊着断断续续的各色载重卡车,绵延不绝。原来昨日山里雪大些,这些重载货车爬坡不力,阻塞了进入景区的必经之路。无奈在导游的带领下弃车步行,循着一串串货车的导向登山,脚下不住打滑趔趄。

(从洛阳经郑州返京,稍事休整兼与家人同学分别小聚后,终于回到了家中,假期还有一周,还可以用一整天再继续调整…)

        早晨又醒了很早,草草展望一下本周余下几天的作息安排,一些定数(老七周四到,兄弟几家聚餐;领小侄女儿办身份证等)和变量(教育厅派活;学校工作等)需要考虑其中,再加上三环内限号的新规,不得不让我细细打算好,处处关照到。

      上文写到进少林寺遇堵受阻,脚底打滑蹒跚着走了一段路后,中巴车赶了上来,我们又重新上车,走走停停,缓缓上行。在从市区出发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少林寺景区入口。入口的牌坊应该是近年修建的,题镌着“嵩山少林”以及民间征集的对联也儒雅大气,正如游历过的诸多佛教圣地一样,自然少不了启功和中石老先生贡献墨宝,当然,还有后面题写山门"少林寺"匾额的赵朴老。我不免戏谑地与妻讲,这些大活儿都让几位大师包了啊。

        从入口到山门的距离大概将近2公里,一路上尽是塔沟武校的宣传造势,横幅,标语,招生摊点,在道路弯折处,迎面矗立三块大石,上书中、东、西岳大名及有关诗句,似乎石头后面的背景墙还有“塔沟"等字样,嵩山居中,华山、泰山分列左右,竟引来不少游客驻足留念。我很费解这样一处景致,既无历史追溯,更无美观享受,与过去许多景区刻意摆放的"XXX留念"的标识有啥区别呢?

        不知不觉中,路开阔起来,山门应该到了。如果说一路走来还不觉着游人多的话,眼下排着留影和进门就显着人一下子多起来了。七进的院落依山修建,处处古风遗韵,尽管香火燎绕,难掩风雪过后的大晴天,蓝得让你忍不住多看,拍景也舍不得裁出镜外。蓝天映衬之下,幽雅的古刹,庄严的佛像,似与川行的众生隔空对话,是宣示有求必应吗,还是告诫诸恶莫作呢?来到佛门净地,人不免祈愿和忏悔,遑论拜佛烧香还是默寄心许。少林寺特别的设置在于大雄宝殿之后中轴线上的方丈之所,门联藏头恰为“永信"二字(永远继承祖庭弘扬正法,信愿勤修圣果普度群生),与他处相比,文采乏善,意境肤浅,实为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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