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雪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天空中时飞时鸣的雀儿成群的立在枝头,不时的叫着。飘下的雪花落地即融,让我想起《诗经》中那句:“今我来兮雨雪菲菲,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立春后的雨雪竟然这般轻柔缠绵。我想她大概已经忘了冬的冷峻,这般轻飘细密的上下缝制,赶制这件轻薄的素沙蝉衣。这刻窗外那棵孤单的树也仿佛看透了它的心思,不经意间抖擞下那些倔强的枯枝败叶,依旧与雀儿热络的聊着飞雪。风从树间穿过,又把它们的热络吹散,只留下雪亲吻大地后的静默。
它渐渐把多情积攒起的泪水填满了院中一个又一个小坑,这方寸间的空地就渐渐泛起一池又一池决堤的春水。我坐在屋内的书桌,一边出神的看着,一边听着耳边手机里王立群教授念着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讲到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是多么的应景如情
我想我该明白这种怀念,跟艾青那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是那样的一脉相承。雪落在这大地,被这白色围困的又岂止这脚下的土地。这滚烫的,发热的国土从中间开始发烧。我想那是高烧的汗水,是医生的汗水,是亲人的泪水,是雪落在大地祈愿安好的消毒水。
被雪亲吻的大地,满脸失意的望着天空。从天而降的喷嚏,是街道隐默爱笑的天性,那些个热闹成了往日的音符,再不曾弹起往日的喧嚣。田园自然的洒脱也不敢肆意的胡闹,这是滚烫的高烧,意外的先兆。
我记得上次的口罩,在17年前的年少,印象中的画面还记在我日记本的文字里,成了17年后的昨日。
这刻我坐在这里,记下今日的昨天。我看到风吹过的枝头隐约听见雪落在大地的细语。盖过房顶的薄纱,天空阴沉的灰暗,还有填满春水的泥坑泛起的波澜。
被雪隔绝的大地不得已带上了口罩。被雪飘落的大地不得己披上了白衣,可雪依然不顾一切的飞奔,只为再次亲吻这挚爱的土地,依然想为你拭去高烧的汗水,为你阻挡寒冬的刺骨
我想这只是这片土地雪落下时的瞬间,狂风卷来的一瞬,这刻的雪落在这大地。依然让人想起诗经——今我来兮,雨雪霏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立春后的雨雪在怎么冷峻,也逃不过化作春水的未来,我看到了,那一池春水的涟漪笑着从桃花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