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作《论持久战》

抗日战争近一周年之际,北平、天津、上海、南京等地已被日军攻陷,国内外对于未来的战争结果和周期争论不一,伟大的教员针对主流的几个观点,详细做出了驳斥、分析和预测,其过程和结果未出教员所料。《论持久战》是教员在延安的演讲内容,为我国抗日战争提供了全面的战略思路和战斗方法,如同开了天眼。该文像复述历史一样预测未来,从未来穿越回去也不过如此了,为教员诸多文章中的名篇之一。这和平盛世,无教员绝不可达。

胜利还是失败?

当时人们对抗战结果的观点主要有二,一是亡国论,二是速胜论。“亡国论者看敌人如神物,看自己如草芥,速胜论者看敌人如草芥,看自己如神物。”亡国论者认为我方武器装备不如敌方,如战必败,产生了巨大的妥协倾向。速胜论者则相反,他们严重低估了敌方的军事实力,产生了毫无根据的乐观倾向,把希望寄托在国际援助上,甚至会被一场战役的胜利冲昏头脑,把一次胜利当作是抗战的最后一仗。

教员综合内外部的各项条件和信息,驳斥了两种极端观点,那就是:抗战会胜利,但不能速胜,抗日战争是持久战。

亡国论者或持“唯武器论”,认为我方武器方面与敌方差距太大,不足以取胜。教员驳斥,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决定性因素是人力和人心。楚灭强秦,武王伐纣,均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速胜论者不知战争是力量的竞赛,想要在我方还未凝聚足够力量的时候就进行战略决战,提前解放。教员驳斥,双方力量还未发生实质性转化之前,如初期敌强我弱的阶段,意欲取胜实属空谈。

敌方虽强,但属小国;我方虽弱,但属大国。敌方试图吞并我国,犹如小蛇吞巨象,虽然蛇有利齿,但象体型巨大,敌方无法完全蚕食。我国虽处半殖民地半封建,但人民或已觉醒,或正在觉醒,觉醒的人民力量是伟大的;敌方虽强于军力、经济,但弱于物少、人少。比对如下:

根据以上条件可分析得知:敌方的优势是相对优势,我方的劣势是相对劣势;敌方的劣势的绝对劣势,我方的优势的绝对优势。

持久战的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敌之进攻、我之防御。该阶段为敌方的进攻和占领阶段,敌为优势,我为劣势。我方在敌占区和占区之外做相互联系的基础战略部署,以运动战为主,为第二阶段做准备。

第二阶段:敌之保守,我之准备反攻。该阶段,敌方将攻取并占领部分地区,但由于兵员数量的不足,敌方将停止继续进攻,进入保守占领阶段。我方以完成部署的各部分力量对敌方展开持续的游击战,一方面消耗敌方军力和财力,另一方面可扰乱其占领计划、增长其厌战情绪,从心理上瓦解敌方。

第三阶段:我之反攻,敌之退却。在前两个阶段,我方已经持续积聚了战斗力量,然而由于原始基础薄弱,单靠这部分力量还有不足,还须加大国际宣传,引入国际援助。以游击战配合运动战和阵地战,正式进入反攻阶段。

战争形态

内线和外线:我方在抗战阶段,整体处于内线地位,但主力军和游击队关系,则是主力军在内,游击队在外,形成夹击形态。游击队之间,则是自己在内,其他小队在外,形成可变化的灵活夹击形态。

有后方和无后方:主力军利用国家总后方,把战线延伸到敌方占领的最后界限并往外推进,游击队自有小规模的后方,非固定作战。派向敌后活动的游击队,则无后方,与内线游击队及主力军夹击敌方。

包围和反包围:整个战争,敌方属进攻和外线作战,我方属防御和内线作战,我方处于敌方包围中。我方以数量优势的兵力,将敌方分进的一路或几路包围歼灭,此为我方的第一种反包围。从游击战根据地看,我方每个孤立的游击队根据地都处于敌方的几面包围中,但若将各个根据地及主力军联系起来,我方又把敌方部分势力包围其中,此为第二种反包围。从世界地图来看,中、苏、法等被德、日、意等包围,然而将其他国家作为一个个的战略单位,敌方的各部势力亦被我方包围,此为第三种反包围

大块和小块:敌方即使占领我国之大半,实际也只能占领城市和主干道,按照我国总的面积和人口来说,只能是小半,反而遍地开花的游击区占大半。这样,我国的大部分乡村和偏远地区,将变为我方经济文化思想重点发展的区域,而敌占区尤其城市,将暂时变为黑暗和趋向落后的区域。

抗日动员

抗日战争后,抗日动员既不普遍也不深入,大多数民众是从敌方的炮火炸弹中被动听到消息的,偏远地区的民众还听不到炮声。动员全国的百姓,方可弥补武器等方面的缺陷,形成和巩固统一战线,坚持持久战。

抗日动员,首先要把抗战目的告诉军民,务必使每个军民明白为何要抗战,使几亿中国人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动员需要言传、传单、书册、融合戏剧电影,要用普罗大众能够听懂、能够深刻理解的方法去做。

抗战目的

抗战的最终目的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消灭敌人并不是要完全消灭敌人的肉体,而是要剥夺其抵抗力,消灭其继续侵略的力量。如果为了全体永久的保存,部分的不保存(即牺牲)是无可避免甚至有必要的,这就是胜利的代价。

具体战略方针

防御中的进攻:即战略防御中的战略进攻。敌方是帝国主义强国,所采取的是进攻方针,我方则处于战略防御地位。敌方企图采取速决战,以达到快速占领我方的目的,我方应采取敌方相反的战略——持久战,以稳步消耗敌方势力,达到敌方渐弱我渐强的状态。敌方虽强,兵力不足,占领区域外,空出大量无法占领的区域,这就给游击战留下了活动的地盘。另外,敌方分路向我进攻,我方可利用地广和兵多的优势,采用灵活的运动战,以数万对一万,以几路对一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持久中的速决:即战略性持久,战役性速决。除了以多打少外,我方还应隐蔽于敌方的必经之路,乘敌方运动之际突然袭击,围而攻之。因敌方武器装备及军事素养优于我方,不可等敌方做反攻准备或求助援军,快速解决战斗。打得好,可消灭敌方并夺得装备物资;打不好,也能给敌方一个措手不及,挫其锐志。这种战役打多了,可蚕食掉敌方的精神,鼓舞我方士气,号召国际援助。

内线中的外线:即处内线持久防御,小规模外线进攻。抗战初期,敌小我大,敌强我弱。我方便可利用地区和数量优势,减少或避免与敌方的正面较量,从侧面、后方夹击敌方小股队伍,以数倍于敌方的兵力游击速决,在内线中掌握外线主动权。

主观因素

主动性:即军队行动的自由权。士兵被俘,被缴械,就失去了行动自由,处于被动状态,军队也一样,所以要力争主动权,逼敌方处于被动地位。绝对主动权,只有绝对优势下才有可能。一个身体强壮的人和身患重病的人,前者拥有绝对的主动权。然而敌方相比于我方,并非绝对优势,而是相对优势,所以不具绝对主动权。我方的游击战、运动战就是意在变被动为主动,剥夺敌方的局部优势、局部主动地位。

灵活性:即灵活用兵。外线的速决,需要在时间有限的前提下,实现兵力的分散和集中、分进和合击、进攻和防御、突击和钳制、包围和迂回、前进和后退,这些战术需要极高的灵活性,需要实时把握时机、地点、部队三个条件。

计划性:即战术计划。战场中有非常多的不确定性,做一个详尽完善的战术计划非常难,但可根据敌方以往的行动路线或偏好,思索及预测其动向,从而制定计划。战争的计划性较难完全固定,它随着战争的进行会发生形势的变化,所以计划性须有灵活性做辅助。

战争形式

运动战:正规兵团在大的战区上进行速决的进攻,具有进攻性和流动性。我国领土面积大,兵源众多,但军事技术不足;敌方兵力不足,但军事技术优良,这就决定了我方须采取流动较大的运动战,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运动战中既反对有退无进的逃跑,也反对有进无退的拼命。

游击战:辅助于运动战的形式,游击战虽无运动战的主要地位,但在战争中的战略地位不可小觑。“游击战鼻祖”彭越在楚汉相争中发挥过关键性作用,数次在项羽后方切断补给线,令项羽如无头苍蝇一样疲于奔命,将楚军士气消耗殆尽。我方部队分散起来作游击战,集中起来做运动战,二者有机结合,将发挥出巨大威力。

阵地战:阵地战相对拼武器和军事技术,敌方属军事强国,我方属军事弱国,阵地战敌方占绝对优势,所以我方初期要避开其锋芒,尽量不实行阵地战。但在战略反攻的阶段,敌方将坚守阵地,我方应增加新式武器,提高军事技术和阵地战的地位,否则无法达到收复失地的目的。

战争效果

抗日战争既是消耗战,也是歼灭战。敌强我弱,须逐步消耗敌方以减弱其优势,同时以歼灭战迅速消灭敌方部分力量,破坏敌方嚣张气焰,二者相辅相成。集中兵力打歼灭战,分散兵力打消耗战。

敌方可乘之机

首先,逐渐增兵。前期敌方对我方的评估不足,认为我方是一盘散沙,出一点兵力便可迅速占领。我方巨大的团结和抵抗力,出乎敌方意料,所以敌方无奈逐渐增兵。

其次,无主攻方向。敌方的进攻路线过于分散,导致占领一些驻地后,就没有兵可继续前进了。

其三,无战略协同。两股部队各自作战,无相互支援,且地主资产阶级和军阀存在严重矛盾,不能齐心。

其四,包围多,歼灭少,使我方能够保留有生力量。

以上为教员所总结分析得出的敌方所犯的几处错误,但强调我方不应把这些点作为战略计划的基础,甚至把战略计划放在敌方少犯错误的假定上,努力做到我方少犯错误,多打胜仗,不幻想依靠对方的错误而胜利。

决战问题

坚决进行一切有把握的战役,避免一切无把握的战役,根本避免赌国家命运的决战。对于有把握的战役,英勇战斗,勇于牺牲。对于无把握的战役,保存实力,避免无结果的拼命,如有必要,可暂时放弃若干土地。既提倡英勇战斗,又提倡有条件的放弃土地,是否矛盾呢?原文解释了,“吃饭于前,又拉屎于后,不是白吃了吗?睡觉于前,又起床于后,不是白睡了吗?”

胜利之本

军队和人民的进步是胜利的根本,进步体现在技术条件、战略战术、抗战精神。军队的基础在士兵,如不激发官兵的抗战热忱,技术和战略战术都无从发挥。敌方能够快速侵入,其原因是我国民众的无组织状态,如能把几亿人民凝聚起来,军民一片,同心同德,敌方将无从侵入。综上,在全国范围内动员人民,建立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胜利之本。

结论

抗战胜利的条件有以下三点:

1.中国抗日统一战线的完成。

2.国际抗日统一战线的完成。

3.日本国内人民和殖民地人民的革命运动兴起。

以上条件中,中国人民的大联合是最主要也是最可靠的,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而非外在的国际力量,符合阳明心学提出的“内求诸己,不假外物”。抗日战争是持久战,最后的胜利一定是中国的。

个人简评:

该文是教员在战争初期所作,不但为整个抗战提供了思路,还提供了实施步骤,且该文并无保密性质,而是公开发表,意即敌方也能看到。想到这里,笔者不由头皮发麻,五体投地。这就相当于告诉敌方,我方将用何方法在何时将你方消灭掉——附带操作手册。

教员的这种顶级阳谋,还在中苏核弹危机中用到过。一招史无前例的“换家”战术,令尼克松和勃列日涅夫两位大佬坐立不安,抓耳挠腮。教员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消灭了苏联欲用300颗核弹消灭我国的狼子野心。

他是诗人,有“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不畏艰难,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万丈豪情,有“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的苦中作乐。他的文字,被其他更加耀眼的辉煌掩盖了锋芒。

他是军事家,组织秋收起义,带领红军长征万里,运筹得意之作四渡赤水河,用无懈可击的“换家”战术令苏美领导人彻夜难眠。

他是哲学家,践行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哲学观点“实践出真知”,撰写了《矛盾论》、《实践论》等哲学名篇。

他是预言家,成功预言了抗日战争的走向,甚至时间和阶段都如教员所料,也曾预言“他们在糖弹面前要打败仗”。

通才而均至塔尖,千古无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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