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躺在床上,空调的冷风直吹向他的脸,窗帘轻轻晃动。这间密闭的屋子里本不该有风,可他看到,它在晃,在晃,像极了,飘落的玫瑰花瓣,看不见的雪花。
老婆总是在星期五的晚上带儿子出门看电影,今天也是如此,陈铭守在家里等着客人上门。从程冬站在门外按下门铃的那一刻起,这属于两人的奇妙夜晚就已开始。
陈铭不知道程冬的工作,年龄,甚至不知道“程冬”是否是他的真名,但他又觉得这样很好,这感觉像是罂粟,美丽又充满危险,让人着迷。
程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倒在他的背上,这让陈铭又想起昨晚的窗帘,陈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那个灰色的窗帘记忆那么深刻,不过这也没什么重要的。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老婆啊,她最近怎么样?”
程冬说完向陈铭微微一笑,陈铭感觉这样谈论自己的老婆并不太好,但这也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快感。
“还是老样子,整天围着孩子转,没什么好讲的”
说着陈铭又攀上程冬的脖子,轻轻的用舌头划着程冬的胡须,程冬喜欢别人舔他的胡须,陈铭不想关心程冬的怪癖,只要这能让程冬兴奋起来,那就够了。
陈铭感觉程冬的嘶吼穿破了他的胸膛,紧紧抓住他的心脏,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在这种声音下无所遁形,陈铭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光着身子站在大人面前。
随着最后一声呻吟,床上的两具肉体分离,他们默契的躺下,任沉默漫过整间屋子,漫过喉咙,浸透耳膜。
陈铭把程冬送到楼下,一路都没有说话,刚才的接吻,欲望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只是,从一开始就有的默契清楚的提醒他们,下个星期他们仍旧会在这里见面,然后默契的忘掉这一切,再重复这一切……
远远地, 陈铭看到老婆和儿子有说有笑地走来,他慢慢走上前去,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又在他心里萌芽。
三个影子在路灯下跳跃,用纯黑的墨色遮住灯光,是世俗的烟火气掺着从未遇见过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