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状元媒》读到接近了尾声,作者插队去后顺沟后,正赶上文革时期,招工失败被安排在了国防工厂下的农场,但作者心态坦然,反而把这种苦闷生活写的有趣,对生活没有一丝抱怨。
这让我想起了我家乡传说的一个知青。
我对当时知青下乡是完全没有概念的,既没见过,也没听人提及过。
我们那经常会有个乞丐来村里游走,那时我们对乞丐的称呼是“要饭的”,大家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都叫他“小平邪子”,既疯子的意思,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无从考究。
他说话有时候很正常,有时候特别搞笑,不像那个年纪的人。他真疯假疯对于我们村里的人来说并不主要,重要的是我们给他一碗饭,他能给大家带来欢乐。
“小平邪子”脸上像所有的乞丐一样脏兮兮,所以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他身上总夹着一个破烂包裹和一个破脸盆,不同其他要饭的是他身材高大,体魄强壮,说话声音洪亮,我们判断他来了都是根据他的声音。
当你还没见到他“本尊”时,远远地就听到了他传来的吼声,似乎在骂谁,又像自言自语。他有时一周,有时半个月来一次我们村,他很忙的,因为他还要去其他镇,其他村。
他是我们几个镇的红人,就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一样,在人们的嘲笑戏谑中混度时日。所以如果他一段时间没出现,村民又似乎很想念他。
他第一次出现村里是什么时候,大家不知道,就像他最后一次来村里,谁也不清楚一样。他到底多大,似乎大家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对他印象最深刻是我不到十岁,那时还在上小学没住校,所以看到他后,经常与一群小伙伴跟着他屁股后跑,似乎看耍猴一样有趣。他不认识你,但跟你好像很熟一样把你教训一番:太不礼貌了。
我上小学时,听父母的口气好像他比父母辈大,因为母亲十几岁就见到他四处游荡,所以那时,他至少三十了吧。如今已过了三十年,他到底多大,真的不清楚。
总之,我二十年前,看到有人把他的流浪的照片放在了网上,那是他明显的已老态龙钟,甚是可怜,有人评论说他已经七十了。
说了这么多废话,终于要进入主题了。
我偶尔听说过他的身世,但资料并不多,居然还是我们那的红人,对他的背景资料少的可怜,真是奇怪。
就像孔乙己一样,他是酒店的红人,可是有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了,无非就是说他多次科举,未中。
据说“小平邪子”是知识青下乡,后来大家都回城了,但他招调失败了。因为郁闷,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疯了。还说他姐姐很有钱,给他买了房子,新床单,他一把火就烧了。
他喜欢当流浪汉。
我们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在当时受到的怎么重创和绝望,最后竟疯了。据说他是从武汉来下乡的,那时的武汉在村民眼里是多么高贵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有正规单位和商品户口,我们农村人怎能谈论。就算是镇上一个有工作的人都比我们村民高无数个档次,何止从武汉来的人物呢?
所以,在这样的差别下,这个人疯了。我想知识青下乡回城不成功,疯的人肯定不止小平一个。
但《状元媒》的作者,身份是何等的高贵,更是甩我们屁村民多少条街,至少她把小平也甩了无数条街。
但她经历了几次大落都没有疯,在她的文章里把那些生活还写得生动有趣,把那个贫穷的生活、饥荒的年代,写的像一次旅行生活,让读者感觉她是去玩的不是去受苦的。
这源于作者乐观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