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花开了。
如蜜蜡黄玉般温润的花瓣点缀在苍枯的枝干上,特别的鲜艳、精神,映着后面小亭斑斓的琉璃瓦,远处深绿的相山,湛蓝的晴空,勾画出一幅具有中国诗词意境的画面。
想起了范成大的《梅谱》,谓腊梅“本非梅类,以其与梅同时,香又相近,色酷似蜜脾,故名蜡梅。凡三种,以子种出,不经接,花小香淡,其品最下,俗谓之狗蝇梅。经接,花疎,虽盛开,花常半含,名磬口梅,言似僧磬之口也。最先开,色深,黄如紫檀。花宻香穠,名檀香梅。此品最佳。蜡梅,香极清芳,殆过梅香,初不以形状贵也。故难题咏。山谷简斋但作五言小诗而已。此花多宿叶,结实如垂铃,尖长寸馀。又如大桃,奴子在其中。”
近而闻花香,确实极清新芳冽;色也娇艳透明,在零下的寒风里描出一些灿烂的欢愉来。花型小却精致如玉刻,晶莹剔透,惹人怜爱中又透出一丝冷艳。
“梅,以韵胜,以格高。”国人赏梅,不是单纯的观色,还是几百年的传统文化底蕴的积淀。被称为“梅妻鹤子”宋代诗人林逋隐居杭州孤山,植梅养鹤,一生清高脱俗,他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成为咏梅的千古绝唱。宋代的梅花是诗人骚客画家的宠儿,是“松竹梅”岁寒三友,是“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一句“梅花香自苦寒来”又给清雅脱俗的梅花加上了不畏严寒困苦的高洁品质。所以,千百年来,国人对梅花的喜爱根深蒂固,甚至有把梅花尊为“国花”的提议。
站在腊梅树前,不时有游人驻足惊艳,流连拍照。这一树点点的纯黄给寂寥冷峭的冬景添了几分灵动和遐思。
我喜欢的一首咏梅的古诗词是陆游的《卜算子·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写出了梅花的清幽绝俗和寂寞高洁、忠贞不渝。毛泽东的《卜算子·咏梅》也是很多人喜欢的一首词,“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