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中漫步
李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作家,有多喜欢呢?可以说我喜欢她笔下的一切。喜欢她笔下的戈壁荒漠,大漠孤烟;喜欢她笔下生活的颠沛流离和露宿风餐;喜欢人们的纯朴、善良、豁达、乐观。
看过了她的《我的阿勒泰》,我最近在看她的《羊道》和《遥远的向日葵地》。《我的阿乐泰》写的是李娟童年和青少年时期跟随妈妈在牧区开小卖部和做裁缝的经历;《羊道》写的是她和妈妈跟随哈萨克牧民迁徙,从春牧场、到夏牧场、最后到冬牧场一路的见闻故事;《遥远的向日葵地》写的则是她的妈妈和叔叔想发家致富,承包100多亩向日葵地的遭遇。
李娟的书一旦打开,我就会手不释卷,见缝插针也要看。看过以后,书中的画面还会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放,真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说一下,我看李娟的书的体会吧。
一、每一个选择都对应一个结果,每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做农民比较舒服,有固定的农田和住处,有固定的邻居和社会关系、有家具、电器和网络电视,因为付出的劳动有限,收入也很微薄。
牧民就不一样,他们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迁徙,会经受暴雨、寒冷和沙尘等恶劣天气,但他们的收获和付出也成正比,他们生产的羊毛羊绒、牛羊肉和奶制品价格奇高,畅销全国。
选择承包地,搞农场化种植,是一个更大风险、更高回报的事。风调雨顺的时候,会让你赚得盆满钵满,年景差的时候,也会让你倾家荡产。这一选择还意味着更差的吃住条件和更深的寂寞。
牧民的女儿阿娜尔罕选择出来打工,想做一个干净的营生。没有文化知识,语言又不通,只能做一名饭店服务员。一年下来,也只能挣几只羊的钱。
李娟选择做一个记录者和传播者,她用一支笔写尽了戈壁的苍凉悲壮和人们的离合悲欢。随着声名鹊起,李娟也收获颇丰。
二、人生路漫漫,考验多,每个人都应该坚韧乐观地活
李娟的姥姥年轻时,丈夫嗜赌成性,输得家里寸瓦不留,还动不动拿自己撒气,后又早死,一个人捡垃圾、讨饭拉扯女儿。八十多岁,又跨越几千里,从四川老家转去新疆腹地生活,就再也没有回去。
这样的一位老人,性格却非常的幽默乐观。八十几岁学邻居夫妻吵嘴,模仿得惟妙惟肖,引起邻居拿笤帚追打;和外孙女斗嘴,无理也要嚼三分,犯了错误,只会俏皮地吐一下舌头,一副气死你,看你能把我怎样的样子;别看大字不识,却心底澄明,她知道女人的苦,非常支持外孙女的大龄不婚。
李娟的妈妈也是一个人带大女儿,作为一个单身的汉族女人,却有勇气在条件恶劣、语言不通的大漠讨生活,更让人称奇的是,她还生活得如鱼得水。她开过小卖店、做过裁缝、做过牧民和包地农民,用她的话说,别人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她不服输、不抱怨、从不给自己设限。她养鸡、养猫、养狗、养鸭子,她就是它们的总司令,出门散步,总能拉起一支队伍。她不仅管它们吃饭,还给它们做衣服,有趣得经常让人捧腹。
李娟也随性,自由得很。不想百无聊赖地在店中卖货,她就溜出去玩,探索外面的世界。她会躲开云彩在大地上睡觉,她会跑到河滩上捡石头玩儿,会和少数民族的小孩一起追逐撒野,会在别人出高价买她加工的衣服时表示拒绝。
每个人一生下来,手里就握了一副牌,拿到好牌是运气,拿到烂牌时,也有把烂牌打好的决心和勇气,这才值得称赞和鼓励。
三、只要你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一颗体悟生活的真心和一支笔,就能写出生花的文字。
十年前,李娟在到处收集来的纸片上用密密麻麻的字写下她的生活、感想和领悟,投稿到新疆的文艺单位。一些资深的编辑认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不可能写出如此清新有才华的作品,但新疆著名作家刘亮程将她挖掘出来。
刘亮程评价李娟说“我能为读到这样的散文感到幸福。”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已经很难写出这种东西了。”
“那些会文章的人,几乎用全部的人生去学做文章了,不大知道生活是怎么回事。而潜心生活,深有感悟的人们又不会或不屑于文字。文学就这样一百年一百年地,与真实背道而驰。只有像李娟这样不是作家的山野女孩,做着裁缝、卖着小百货,怀着对生存本能的感激与新奇,一个人面对整个的山野草原,写出自己不一样的天才般的鲜活文字。”
我是一个刚刚起步的笨拙的写作者,感谢李娟对我写作上的启发和鼓励。能与她相遇,已然就是奇迹。
建议你有时间也读读李娟的文字,它会带给你不一样的震撼、感动和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