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梅枝
张天成一看俆大炮过来,心里咯噔一下愣住,这个小子要是耍起混可真够呛,我想啥办法能稳住他呢?
俆大炮并不理会张天成,他走向老爷子,握住老爷子的手嘘寒问暖拉家常,不大一会儿,老爷子就被你逗乐,高兴地合不拢嘴,这种本事是张天成做不到的,张天成一和老爹说话,他老人家就闭上眼睛,顶多配合他嗯嗯两声。
张承宇和马军同也跟着他俩不停地乐呵,张天成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但他要是走出去显得不合礼节,留在这儿又别扭,处境真的很尴尬。
张天成没办法,他蹲在墙角背对着众人抽烟,冷不防他的屁股被猛踢一下,他本能地弹起身子,一扭头看见俆大炮不怀好意的冷笑,他躬着腰向俆大炮挤出僵硬的笑容,“大炮你来啦!走走走,咱爷俩到屋外去说话。”
俆大炮接过张天成递过来的香烟,把嘴上的烟蒂吐出去,打火机啪的一响,他嘴角又开始往外喷出烟雾。俆大炮问张天成:“事情跑的怎么样了,打算好没有到底想接手啥职位?”张天成被他问的莫名其妙,“什么跑得怎么样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徐大炮冲他撇嘴斜瞪眼,”哼!瞧你那狗熊样,跟我还装蒜?你别忘了我在党委,我什么事不知道,就你那点小心思,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啥屎,闪过年就开始换届选举,你们村委的支部书记已经递上辞职报告,他的年龄也确实不适合再干下去,他的儿子马军同瞧不上这个小官,要不然谁也别指望插蹄子。”
张天成是听到过他们张洼村委要换届选举的事,不过他真的没有去私下活动,他现在不想再掺和进去了,都是黄土埋到脖颈的人啦,为了一官半职和别人争的脸红脖子粗不值得,现在他就一门子心思,好好管理他的几亩梨园,求个舒服平安比啥都强。
俆大炮看他真的不是故意装熊,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大姑父我是这样想的,你别瞧不上村委这些个小职位,它可有承上启下的大作用,报纸杂志上,电视新闻里,咱们都没少听说过权钱交易这个成语吧?你发现没有权字当头啊!权和钱既相辅相成,又相残相冲。但是你如果能够把握好尺度,他们都会俯首称臣为你所用。”
张天成被俆大炮绕的晕头转向,他抬手扒拉着两鬓灰白色的头发,神情恍惚前言不搭后语,大炮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你姑没有和你唠叨啥?杨艳霞好像又往法院跑,你说李道金还能在医院住多久?
俆大炮抬腿猛踢一下张天成的小腿肚子,这个你懂不懂?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遇到正事就掉链子,非要让我打死兔子再当着你的面剥兔子,你才能看明白是吧?
“那我就再给你说详细点,这次换届选举是你最后进村委班子的机会,抓不住活该你一辈子熊包做打泥腿子。李道金不是处处提防你和他竞争村会计吗?这次你不用跟他瞎磨叽,我给你策划参谋一下,你直接竞选村支部书记,做他的顶头上司,气死他,整死他,埋汰死他!”
张天成一下子被俆大炮说乐,他不由自主地往俆大炮身边凑过去,“大炮你说吧咋整,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事情要是能办成,你说让我在哪请客都行。”张承宇和马军同向他们走来,俆大炮赶紧给张天成使眼色,“这件事咱们俩回头再私聊,你记着经常打电话提醒我,逢到年关我特别忙,棘手的狗屁事贼多。”
马军同对张承宇说:“我的礼仪公司准备腊月初九举行开业典礼,我提前把请柬给你写好,你帮我发下去。还有另外几个人就不写了,到时候你陪我亲自去一趟,也好显示出他们的身份特殊。”
张承宇说:“现在我都怕和那些人聚在一起了,也不知道黄媛媛的事处理的怎么样,孔侑聪和王小波到现在还心存芥蒂,早知事情这样糟糕,我也不去组织同学聚会了。”
马军同说:“好了,好了,你别在我面前瞎掰咧,好像我不能把事情办圆满似的,你放心我是谁呀!方圆百里的超级帅呆人气王!你就等着给我拍手叫好吧!”
张承宇晃着脑袋发笑,“行行行,我等着鼓掌加油领犒赏。诶,马军同你说咱们要不要把黄老师给请过来?他可是最赞赏你的人你噢!”
马军同打了个唉声,“要说黄老师嘛!我挺敬重他的,只是她的女儿黄春玲太霸横,有时候热情的能把人蒸化,有时候冷淡的像寒冬腊月的坚冰。她会莫名其妙的对你好,也会不知所云的把你骂的狗血淋头。我因为受不了她的脾气,所以才不去黄老师家走动。”
张承宇意味深长地看着马军同,“马主持据我所知,黄春玲可不是你口里说的那个样子,人家姑娘挺淑女的,你咋不说你辜负了她一片真感情,黄春玲的忽冷忽热,你能说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马军同不可置否地傻笑道:“张承宇你咋这样呢?俗话说,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你这揭伤疤的毛病啥时间能改掉?你去通知黄春玲吧,黄老师我抽空亲自去请。”
马军同和张承宇分手后,去移动营业厅交话费,他的支付宝账户已经支空,他筹备几个月的,“龙凤礼仪”公司投资额度,在本地绝无仅有,一切设施全部取材上榜品牌,他有把握有信心把这个礼仪公司做活做大。
移动大厅内温暖如春,马军同交过话费后坐在排椅上休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迈着歪歪斜斜的脚步到处摇晃,她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拽一下阿姨的裤腿,碰一下爷爷的脚尖,扬脸看看妈妈的眼睛,再低头去捡花盆上坠落下来的,绿里透黄的小碎叶。
马军同被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感化,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得透明,内心深处的雾霾一扫而空,所有的羡慕嫉妒恨全部清零。小女孩被妈妈带出去,马军同用外套盖住双腿,半躺在排椅上闭目养神,不大一会儿他竟然打起了鼾声。
等马军同揉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发现外套披在上身,黄春玲坐在他身边对着手机刷屏。马军同并不感到吃惊,因为黄春玲就在附近上班,可能是他进移动大厅的时候,黄春玲发现了他。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和黄春玲沟通,索性再次眯上眼睛,他想等黄春玲实在熬不下去了,自然就会走人,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清楚,黄春玲走的可能性是零。
马军同善于揣摩人心的本事得到印证,黄春玲不但没走,而且一把扯住他的大板寸头发,瞪着眼睛就把他往上提溜,马军同疼的呲牙咧嘴求饶,“小姑奶奶,你快放手,我有脑瘫病啊!你要是把我整残疾了,非得当牛做马养活我一辈子……”
黄春玲恨恨地说:“姑奶奶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你不回,微信还把我拉黑,你居心不良,你罪该万死,你下辈子变虫变蛇变癞蛤蟆变大王八。”
“我听唐小松说,这几天你一直在照顾李小静的爸爸,你脑子有病啊?你脑子进水啦?你明明知道,李小静喜欢的人是张承宇,你还死皮赖脸地凑过去献殷勤讨好她,瞧你那点出息,难道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
马军同在心里暗暗咒骂唐小松,“狗娘养的,难道你不知道黄春玲是个醋坛子,竟然出卖我,还把我伺候李小静爸爸的事告诉她,你这不是故意看我的笑话吗?唐小松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我叫你血债血还……”(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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