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我也会写诗。”
“数——学！”
黑瘦矮小的中年妇女闪现在过道中
熙熙攘攘的走廊上唐突的响起
千军万马踏过的声音
顷刻之后
只剩下
高跟鞋踩过的声音
啪嗒
啪嗒
传遍了偌大的地面
曳动着大家的心
一个聋子耳朵聋了
但眼睛和嘴巴没聋
！两眼一翻
哇哇乱叫
叼着口哨的体育老师
！神色一变
快步往回走
一蹦一跳的学生
指挥整队的体委
！一个激灵
涌着 扑着 爬着
溜回了教室
妇女两手叉腰
抱一沓试卷（注:此运用了想象的写作手法）
扶了扶眼镜
环顾着四周
拉了下衣服
面色阴冷的像冬天湖面上的冰
看似坚固凝重
实则脆弱
稍加外力就会崩裂
这是妇女的体态再丰满圆润
气味再像个法国贵妇
皮肤再光滑弹嫩
制服再高端精致
也掩盖不住的。
“数学——”
一份份试卷“砰”的砸在讲台上
杂乱不堪
一个同样黑瘦矮小的女孩儿
战战兢兢的
蹒跚的
挪上讲台
迎着白色的寒风
颤抖着伸出了手
畏缩地捧起试卷
故作镇定地挤出笑容
假装镇定地转过身来
“这是试卷哦。”
她不敢回头
因为妇女正盯着她
妇女的镜片一反光
又扫射到了每个人身上
戴着大队委标志的人
对老师的爱戴
便油然而生
做出最标准
也是最古怪的笑容
没有标志可戴的人
对老师的憎恨
也油然而生
但也只好摆出最标准
却是最真诚的笑容
妇女很满意。
她满意学生们灿烂的笑容
她还满意学生们对自己的爱戴
她更满意学生们对数学的热爱
白色的寒风又一次吹过
“七月一日”的日历纸掉落在地上
被风卷到很远
很远的地方
下课铃想起
“老师，您辛苦了！”
妇女满意地看着学生们的试卷
脸上绽放出一朵鲜艳的玫瑰
脚步声迫不及待地将她送走
片刻
脚步声极不情愿地将她请来
妇女挣扎着，努力地跑着来到教室前
很不满意的猎视着四处打闹的学生们
她扯下胸前闪亮的党徽
——为人民服务
撕下优秀教师的名牌
把一坨试卷抛洒向空中
镇在漫天飞舞的白纸间
气愤到了极点。
“—数学！数学！”
太阳收敛了光芒
知了停止了鸣叫
妇女看到学生们又安静下来
怜爱地摸着试卷
于是宽宥了自己
她又很满意。
即使那血液再也支配不了它的流动
灵魂再也跳脱不出它的躯体
共同被满意的情感蒙蔽上灰暗的悲剧
变得不满意了
“数学，数学。”
上课铃响，她无比满意地离开了。
根据我亲身经历的真实故事改编。
写完后，我干了一瓶白葡萄酒。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可惜我没有那样子的地位。
2021.11.6 上海 修改于2022.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