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

牵牛花是乡村非常常见的藤蔓植物,它常攀缘在其他植物上,每当牵牛花开,便意味着春天来了。牵牛花,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小花,点缀了春天,也点缀了很多人的梦吧。


小时候,乡村总是那么亲切宜人,以至于自己一直以为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活着的本色。春天,万物苏醒,伸个懒腰,便开始自由自在的生长,很多不知名的小花都开了,各式各色,热闹非凡,牵牛花也来了,让这气氛更加热闹。我的家乡把牵牛花叫做喇叭花,或者打碗碗花。说叫喇叭花,实在太形象了,它不就是一个个小喇叭的化身吗。你看他骄傲的昂着头,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里,喝饱了点滴露水,在自然的仙气里,深呼一口气,便开始放肆的演奏,一场由牵牛花拉开的乡村进行曲奏鸣旷野,响彻云霄……


那时候的早上,总是湿漉漉的,大人们要去地里干活,小孩子在不上学的时候也是要去的。我总是想偷懒,因为不喜欢露水打湿衣服,不想双手沾满泥巴,所以总是找各种理由。有时候是和姐弟提前回家做饭,有时候是在家里喂猪,有时候又是放驴,或者抓虫喂鸡,或者给猪挖野菜(我们习惯叫挖猪食),总之自己觉得相对有趣的,我总能找到理由。


早上不论在哪里,到吃饭的时间总是要回到家一起吃早饭。回家的路上总是很开心的,这时候,太阳刚刚升起,阳光不强烈,空气湿湿的,透着露水,自然的颜色也变得清新靓丽。其他的小花儿大多数要等太阳升起老高才绽放,而牵牛花却最爱朝阳,像勤劳的公鸡早早打鸣儿一样,牵牛花也吹起号角,招呼花友们起床,空气是静谧的,气氛却如此热闹欢快。


大人们说不要摘牵牛花,要不然就会打破碗,因为牵牛花又叫打碗碗花。不知道这是由谁那说起的,小时候却半信半疑。因为好奇和质疑,偶尔悄悄摘一朵藏在衣服口袋,带回家,一边吃饭一边思量着会不会灵验,心不在焉却又小心翼翼,直到碗筷都收拾完了才敢长出一口气,哈哈,幸亏碗没事,否则就要被骂了呦!


牵牛花有很多种颜色,形状相似,大小不尽相同,我的家乡常见的有蓝紫色和粉红色的,大小几乎相同,还有一种浅蓝色的要小很多,还有白色的,花型较小,品相一般,不太引人注目,味道却很浓。网上搜索,介绍说:

牵牛花的常见品种有裂叶牵牛,有莹蓝、玫红或白色;圆叶牵牛,叶阔心脏形,花型小,有白、玫红、莹蓝等色;大花牵牛,叶大柄长,花色丰富多彩;三色牵牛,茎、叶光滑,花大,具明丽的海蓝色,变种有淡红或白色;还有少见的重瓣牵牛。

看来,牵牛花的家族也是很庞大的呀。


前些天,在上班的路上,我看到一种红色斑纹的牵牛花(应该是叫大花牵牛花了),比之前看到的大很多,看起来非常漂亮,便禁不住摘一朵带走,可是还没到公司,花就开始蔫了,后来本想像小时候那样把花夹在本子里做成标本,可再看那花,几乎完全蔫成了一撮儿……唉,实在可惜!


此时,我忽然想到,为什么小时候大人们会说不能摘牵牛花的原因,也许他们并不知道,但我推测,一定是某个喜爱牵牛花的人,为了让别人和他一样爱护牵牛花而制造的善意的谣言。牵牛花虽没有牡丹芍药等众多花魁们的高贵典雅,但它却有着自己的风采,它的纯朴,它的清新,它的简单,它的似乎带点泥土气息的存在,使它更亲民,更自然。鲜花虽美,却经不住外力的摧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些花,人们因为喜爱,可以随便采摘,因为摘下来依然可以在花瓶里存放几天,可是牵牛花却也有自己的气节,它完全拒绝他人的蹂躏,宁肯身亡以表达自己的意志,这便是牵牛花的风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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