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广》·点头之交

    我叫陆眠,是长市重点大学中文系的大三学生,现年二十。我的家境不算富裕,但是供养我和弟弟大学毕业却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刚开始上大一的时候我也就没有想过跟着舍友们一起去找兼职用以补贴生活。现在闲了下来,倒真想找个兼职来打发时间,因为真的会闲出病来的。

  比如一个舍友叫苏鑫,她和我家庭情况差不多,甚至比我家的情况还好一点儿。苏鑫整天在宿舍嚷嚷着她头疼,腰疼之类的,另两个舍友就听不下去了,说是因为她太闲了,所以才会全身酸痛,吃不下饭。苏鑫就像突然醒悟了一样,决定找个兼职工作来“挥霍”掉以后的每个周末。

  今天是周五下午,我和苏鑫俩人手挽着手准备出去找工作,却被另两位舍友给叫住了。

  稍微温柔的那个女生叫郝慧茹。“眠眠,鑫鑫,你俩找工作的时候要看着找那些比较正规的店,小心被人骗了。”

  “好的,知道啦。”我轻巧地回答。

  “还有就是尽量不要找那些火锅店、快餐店之类的,那些都太累了。”袁玉微提醒我们道。

  “真的吗?微微,那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呢?”苏鑫反问她。

  “就找那些咖啡店、西餐店之类的,这些都是稍微能轻松一点儿的。”袁玉微建议道。

  “欧了!那微微,茹茹,我俩就先走啦!”

  四个人互相道了拜拜,我和苏鑫就离开了学校。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问过咖啡馆,也进过奶茶店,他们都是要么嫌弃没有经验,要么就是嫌弃窝们是学生,没有技术。最后,鼓着勇气又进了一家叫CoolTime的西餐厅。进去之后,服务员很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问我们想吃点儿什么?诚然,服务员把我们俩人当成了顾客。我瞬间觉得尴尬,便轻轻地开口说:“不用麻烦了,我们两个人是来找工作的,想问一下你们店里还需要人吗?”

  年轻的女服务员开口道:“那稍等一下,我去叫一下我们店长。”

  “好的,谢谢啊!”

  她笑了一下就走了,连那句“不客气。”的声音都显得若有若无似的。

  一会儿,店长就出来了,他招呼我们去里面坐在了包间。坐下之后,还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经过了前几家的经验,我便直接开口说:“店长,不瞒你说,我们俩没有经验,没有技术,我们还只是学生,但是我们会认真的学的。”

  “没经验没关系,我想问的是你说你们是学生,所以你们是兼职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苏鑫惊讶地开口。“哦也对啊,你或许已经拒绝过很多来这儿应聘兼职的学生了吧!,没事儿,那我们就先走了,不耽搁您的宝贵时间了。”说着便起身,我看着也随着她起身欲走。

  “哎,等一下,我还没说话呢。”我和苏鑫转过身看他。“你们这俩小姑娘还挺机灵的,行,我要你们了,但是试用期三天,第三天我检查你们的‘学习成果’。”

  “真的啊?店长。”苏鑫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但是这位‘小朋友’啊,因为你的性格问题,我想让你进后厨学做菜品,她呢,就在前厅做服务员吧!”他说完,顺便扭头看我。我还在笑他对苏鑫那‘小朋友’的称呼。

  “当然可以了。谢谢你,店长。”

  “我也可以的,谢谢您能录用我们两人。”

  “因为你们俩是兼职,所以你们的工资是按小时算的,一小时十五元,每个月十五号给你们结工资,这样可以接受吗?”

  “当然可以了。”苏鑫答到。

  “嗯,可以的。”

  “还有一件事儿,‘小朋友’。”

  “啊,怎么了?”苏鑫的语气软了下来,好像生怕有什么变故,店长就不要她了。

  “你以后要是毕业了找工作,无论去哪儿应聘的时候,一定记得要尊敬面试者,像你这样的性格,迟早会吃亏的。”他笑着对苏鑫提醒道。

  苏鑫尴尬地笑了。“好哒,谢谢老板提醒啊!”

  “你们也别叫我老板了,我叫成棫,以后就叫我成哥吧!”

  “Yes,成哥!”苏鑫大声地喊到,顺便学着港剧里的警察敬礼。惹得成棫哈哈大笑。然后他看向我,我却始终叫不出“成哥”两个字,此刻的这两个字似有千斤重的压迫着我。我的家庭虽不是书香世家,但规矩也是不少的,在父母耳濡目染下长大的我,规规矩矩的,从不犯任何错误,也从不说任何过分的话。比如此刻,我是怎么也叫不出“成哥”那两个字的的。

  “那个,成哥,陆眠她一直就是内敛的性格,叫不出口就算了吧?”苏鑫替我解围。

  “没事儿的,那你就随便怎么叫吧。”说着他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后又说,“那明天是周六,你们俩明天就来试工吧!明天就上十二点到晚上八点的班吧”

  “好的。”我和苏鑫一起答到。

  然后就跟他们道别离开了CoolTime。回到宿舍后,跟袁玉微和郝慧茹讲了我们俩的应聘“旅程”,她俩都惊呆啦。于是就吐槽说我们俩怎么会遇到一个那么好的店长呢?

  周六睡觉睡到自然醒,磨磨蹭蹭到了十一点才收拾东西,本来也就打算十一点半从宿舍出发,因为昨天回来时发现学校距离那个西餐店一点儿也不远。昨天走回来也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我俩商量好以后上班不挤公交,就这样走着,权当减肥了。收拾好之后就快到十一点半了,我们俩就提前走了,第一天上班,不得给老板留个好印象吗?

  到了店里,也就十一点五十多一点儿吧,老板看到我俩进来了,“来了,先进来填份入职申请书吧。”我俩匆匆填完。他指着我“你叫陆眠?”我点点头。

  又指着苏鑫道“原来你叫苏鑫啊!”苏鑫笑了一下。

  “好了,走吧。”我们一起离开包间。

  他叫了一个女服务员:“陈冉婷,你现在开始就带着陆眠。”说着便指指我。

  “好的,知道了”陈冉婷恭敬地回答。店长把我交给了陈冉婷就带着苏鑫去后厨找厨师长了。

  “陆眠,你好,我叫陈冉婷,你知道了吧?”

  “嗯,你好,陈冉婷。”

  “不用太担心的,这些都很简单的。”

  我点了点头。她接着给我介绍桌台号,教我怎样给客人倒水,教我看菜单……

  我一直跟着她,学着她怎样给客人介绍店里的特色披萨、牛排、意大利面……学着客人走后如何收拾桌台、清理桌台……学着她怎样跟客人问好,怎样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下午三点才开始吃饭,因为要错过店里客人来吃饭的高峰期,所以员工吃饭都是下午三点,早上是十点半,晚上是八点。我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见上苏鑫。“鑫鑫,怎么样啊?”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你呢,眠眠?”

  我还没说话就有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刚开始学就是这样,等你以后学会了就不会感到累了。”听这话是给苏鑫说的,我看向他,然后互相点了点头示意打招呼,他端了碗米饭就离开走向了另一张桌子。

  “鑫鑫,他是谁啊?你师父吗?”

  “他可厉害了,他什么都会,简直太厉害了,他可不是我师父,他是厨师长呢!”

  “哦。”我点了点头。

  “哦,对了,眠眠,你学的怎么样了?累不累啊?”

  “当然累了,但是学的觉得不太难,主要是要和各式各样的客人打交道太难了,一句话没说好,就会惹得客人不高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店长让你去后厨兼职了!”

  “唉,算了,不说了,先吃饭吧!”

  “对,吃饭。”

  吃过饭后,苏鑫继续回厨房学做色拉,我继续跟着陈冉婷学习跟各式各样的客人打交道。一直熬到晚上八点,我的脚都走麻了,跟没有知觉一样。吃过饭,我和苏鑫收拾好准备下班走的时候,店长又走过来跟我俩说“表现不错,明天继续加油哦,还是这个时间,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知道了,拜拜!”苏鑫有气无力地说。

  “拜拜”

  走到路上,苏鑫又说起了“她的”厨师长,“哎,眠眠,你猜厨师长今年多大了?”

  “二十出头吧。”我不耐烦的答到。

  “什么啊,他今年已经三十了,是不是看不出来吧?哎呀,简直太帅了!”

  “你是不是又犯花痴了。以前见着穿制服的走不动路,现在怎么见到厨师长就走不动路了呢?”一路都是我扶着她走的。

  “哎呀,真是可惜了,那么帅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做个警察呢?穿上制服一定更帅的。”

  “唉,完了,你竟然这样想着,真不愧是花痴啊!”我讽刺她。三十分钟的路程就在她的花痴情绪中过去了,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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