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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春在道格拉斯的帐篷里醒来时已是中午,睁开眼愣了会神,突然想起李墨。起身从帐篷里出来见道格拉斯正在煮咖啡,老道扔来一颗卷烟:“你好,兄弟”
汪春揉着眼四处寻找李墨并不见踪影:“李墨呢?她什么时候走的?”
“喂,兄弟,你睡醒后也不向我问好。却一直在问李墨,你让我心很痛哦!你要知道我在你身边守了一晚上,你却问我一个女人在哪!我可是给你煮了咖啡的!我的心都碎了。”道格拉斯很夸张的做着心碎的动作,拿汪春打趣。
汪春忙道歉,愧疚的坐到老道对面。道格拉斯笑着:“那女孩早上坐巴士走了!她对你很不错哦!这是她给你买的早餐。”道格拉斯递去一份快餐。
汪春接过来要与他分享,老道摆手说着消受不起。汪春确实是饿了,也不再推让,边吃边与老道聊起来。问起昨晚李墨在他睡熟后说过什么,道格拉斯想起什么就答什么,可见汪春只是一直在问李墨的事,却只字未提周婷婷,好奇的问起周婷婷在做什么。汪春叹口气,掏出手机给老道看新布莱顿海边的贝壳字。接着将皇后镇产生误会的事讲了一遍。
老道听后笑着说:“TONY,女人是麻烦!恭喜你,你栽进去了!”说完钻进帐篷,他一晚上没有睡,这个时候要补觉。汪春见老道要休息,打过招呼就又去警局。
警局距离此处有五六条街,他没有车只好一路走过去。沿途经过家叫‘春驹亭’的日本餐馆,餐馆外贴着一张A4大小的头像,纸张周边贴着一朵朵的鲜花。他走过去看,认出是KYOKO,不免又是一阵难过。这时从餐馆里走出几名客人,见汪春神情哀伤的盯着图像,便问他是不是KYOKO的朋友。汪春点点头,告诉他们自己的好朋友徐剑锋是KYOKO的男友,两人一起遇难。几名日本人好奇的问起KYOKO的故事,于是他便讲起徐剑锋与KYOKO的种种。结果听故事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竟围上一圈人,许多女生在听到海祭时潸然落泪。海祭的事是他救出李墨后在家养伤时,徐剑锋讲来听得,那时徐剑锋口若悬河的炫耀着他的浪漫,此刻想起仿若昨日。他讲过故事与那些人道别,心中也是难以平静。
菲尼克斯警官见汪春走进警局,热情的迎上去打招呼。寒暄几句后胖菲尼告诉他案情的进展:“TONY,我们找到被称作小胡子的人和沈丹童,他们正接受调查。不过看身形并不像是视频里的嫌疑人,虽然沈丹童身高有几分相似,可他很瘦!”
汪春紧忙问:“你是说他们并不是嫌疑人?那会放掉他们吗?”
菲尼克斯摇摇头:“当然不会,我们要询问他关于劫持李墨小姐的事。”
“那李墨的案子有进展吗?”
“哦,目前正在针对小胡子展开询问,但并不配合。沈丹童虽然不抵触,但像是兜圈子,我们需要一些时间从沈丹童这里打开突破口。不过,你放心,请相信我们基督城警方的能力。”菲尼克斯安抚着汪春。
汪春并不相信基督城警方,但菲尼克斯警官的态度却令汪春很难再发脾气。他告知菲尼克斯警官自己就在大厅里等消息,有进展请及时通告他,菲尼克斯警官答应后便忙自己的事。他坐在警局等候区的角落里,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不自主的将徐剑锋从心里翻来。他知道以徐剑锋的性格而言,就算汽车仪表盘上所有的警示灯都亮起来也毫不在乎。他也在不断的责怪自己的疏忽,如果早些给徐剑锋打个电话,提醒他检查一下车或者干脆不将车借给他,也不至于酿成如今的悲剧。
正在此时黄一凡打来电话:“你在哪儿呢?昨晚上怎么没回来?”
“昨晚找老道,喝多就睡在他那了。我刚到警局,有什么事?”
“剑锋的车我买回来了,你现在在那里别动,我把车开过去。”黄一凡联系上买走徐剑锋车的买家。以原车主去世的缘由说是不吉利,又推荐另一部车。一番唇枪舌剑后,最终那名买家反倒添上几千纽币买下一部新车,将徐剑锋的车退还给黄一凡。他办理过买卖手续,这才将电话打给汪春。
“真的吗?太好了!”汪春顿时心情好转,这算是近期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警局那边有进展吗?”黄一凡问汪春。
汪春将菲尼克斯警官的话转告给他,听到小胡子被扣起来,黄一凡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兴奋的舞足蹈起来。释放过心中的喜悦,黄一凡整理思绪:“春,听我说,你跟沈海岚联系一下,看她是不是在HOMESTAY。”
这两天汪春脑筋像是糊住,听黄一凡提起沈海岚时先是一愣,然后才想到两者的关系:“你的意思是让岚岚来劝她弟?”汪春暗叹黄一凡的主意高明。
“差不多是这意思,不过你听我的,你只要打电话确认沈海岚是不是在她HOMESTAY就好,其余的先不要说,等我到警局后我教你该怎么说,千万别乱说话。”黄一凡叮嘱着汪春。
汪春不明白用意,但相信黄一凡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于是联系上沈海岚。此刻沈海岚正含着泪听李墨讲述徐剑锋遇难的事,李墨又告诉她沈丹童和小胡子劫持勒索她的事已被警方得知。沈海岚本就因沈丹童参与绑架李墨的事心存愧疚,此刻得知警方又怀疑她弟弟与徐剑锋遇难一事有关,羞愧与懊恼伴杂着担心令她说不出话来,心中有份不详的预感。
汪春得知沈海岚就在HOMESTAY后,在警局门外抽着烟等着黄一凡。没多久,两辆跑车先后停在他面前。再次看到那辆熟悉的白色‘蓝瑟7’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在翻滚。黄一凡从车里出来,将钥匙交到汪春手中:“你打电话找到岚岚了吗?”
“岚岚就在她HOMESTAY,李墨也在。”
黄一凡点点头接着交代:“现在视频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而我们也都是猜。既然他们被带来询问,那就叫沈海岚到警局和她弟弟谈一谈,你去接她。”
汪春接过剑锋的车钥匙便要去沈海岚的HOMESTAY,走出没几步又被黄一凡叫住:“春,你知道要跟岚岚怎么说吗?”
汪春被问愣住,转身呆站住看着黄一凡。黄一凡拉过汪春悄声道:“你记得一定告诉岚岚说警方已经找到人证,知道整件事是小胡子策划,沈丹童操作的。”
汪春惊讶的睁大眼睛:“有人证了吗?刚才胖菲尼可没提过这事!”
黄一凡微微得意:“你就只管这么说,别的不用管,我现在就去找这个证人来!”黄一凡说着便要回他车上。汪春立即拦住他:“你先告诉我证人是谁,谁能证明整件事是他们俩做的?”
黄一凡不想透露过多,将手搭在汪春肩上:“春,现在别着急问这些,赶紧接岚岚过来,把我的话带到就成。记住,一定要对岚岚说警方已经找到证人,明白吗?至于人证的事稍后你会知道,我没时间耽搁,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能抓住凶手。相信我!”
汪春看着态度坚定的黄一凡,不好再追问下去。正准备离开时,才想起徐剑锋的那辆车还没问过价钱:“一凡,剑锋那辆车多少钱?”
黄一凡当初从徐剑锋手里以5千纽币收的,转手7千卖出去。但因汪春执意要回这辆车,于是又以原价买回来。按道理他与汪春的关系,应平价转给汪春。可前后跑来跑去的忙碌,反从这辆车上没赚到钱,令他心有不甘。思考片刻后说着:“我从那个买主手里是9千收的,还是原价9千转给你。”黄一凡在卖价上又加上2千,让他做不赚钱的买卖,比捅他一刀还难过。
汪春听到价格后略有犯难,钱借给李墨,手上还剩1万纽币,如果买下这辆车,那他就不剩多少。黄一凡看出汪春脸上的难色:“怎么?是不是钱上不方便?你让李墨把钱还给你不就好了嘛!你要是不好意思跟她说,我替你去说。”
“钱我有,明天取给你。不过你不赚钱的卖车,你们公司会不会怪你?”汪春不知黄一凡已经加过价,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黄一凡见汪春在为自己担心,心底闪过几秒的感动和羞愧,但这种感动也就短短几秒。几秒之后,感动便敌不过白花花的银子。他装作一副仗义的样子:“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副经理。做一单平价买卖,他们还能把我开除吗?如果那样,爷们大不了不干了。”
汪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黄一凡伸手制止:“不说这事了,这钱今天不用急着给我,我月底才报账呢。你赶紧去找沈海岚,一定照着我说的话说。相信我,证人一定会有。”黄一凡说完便丢下陪他送车来的小流氓扬长而去。汪春收回心神,拉开徐剑锋那辆车的车门坐进驾驶室,往事历历在目一阵唏嘘呛的他鼻尖发酸。
黄一凡在赶去警局给汪春送车之前便与袁秉恒取得联系,约好在警察局北面的咖啡馆见面。待赶到咖啡馆,袁秉恒已然在等候,还特意点上咖啡。咖啡馆里人不多,与国内营造浪漫气氛不同,显得有些单调。袁秉恒见黄一凡进门起身迎过来坐下,堆起笑脸问着:“一哥,您找我?”
黄一凡并未答话,关切地看了看袁秉恒脸上的伤:“秉恒啊,上次和你聊过台湾帮杰森的事,帮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你指点,我一定吃大亏,这里是一点谢意。改天还要请你,来,先收下。”黄一凡从怀里取出信封递到袁秉恒面前,不待对方开口,黄一凡又道:“我就感觉咱们投缘,看的出你是个实在人,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这次约你出来,一方面是想要感谢你,另一方面咱们也多接触接触,熟络一些。”
袁秉恒被黄一凡夸的很受用,又见递过个信封,心下不免窃喜。表面上装作推让,将信封又送回给黄一凡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一哥,您太客气,就是几句话而已。何况您已经给过不少,这次我可不敢再收的。”
黄一凡故作埋怨:“你是觉得信封薄,还是我脸面薄呢?”
袁秉恒赶忙摆手:“一哥,这是哪里话。我不过是个小职员,也没加入13A的资格,您能跟我说话就已经很瞧得起我了,有要我做的事直接开口就是。”
“我也不是13A的人,和你一样都是打工的。这个你先收下,你不收下我怎么好开口呢?”说完黄一凡将信封硬塞进袁秉恒怀里。袁秉恒也假意的婉拒,伸手触碰信封时,那份手感却令他增添上厚厚的欢喜。
最终袁秉恒收下信封,黄一凡却没有直接说事情,反倒问起袁秉恒伤势,袁秉恒答着这几天恢复的情况。聊过好一阵,袁秉恒有些耐不住先问道:“一哥,您刚才说有事对我说,不知是什么事能让我为您效劳?”
黄一凡叹口气,双眼望向咖啡馆外的街道,故弄玄虚的深沉下来。这让袁秉恒更加好奇,追问几次后,黄一凡终于扭过头来:“兄弟啊,我就不兜圈子了,这两天基督城有个大陆留学生死了,你知道吗?
袁秉恒没想到黄一凡会提起这件事,不知与自己有何关联,支支吾吾的答道:“倒是听说了,好像还有个日本人一起开车坠崖。”
黄一凡点点头:“现在基督城警方认定是谋杀不是交通事故,还怀疑这事跟小胡子有关,他已经被带到警局接受调查了!”黄一凡刚说完小胡子这几个字后,袁秉恒不自觉的身子往后仰,惊诧的问:“真的假的?真和小胡子有关系?”
黄一凡摆摆手:“这件事跟小胡子有没有关系是次要,重要的是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可我都不认识他们!”袁秉恒一时听不明白。
“小胡子前一阵打你,可他要的东西却没找到,你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吗?”
袁秉恒愣着眼,不断的摇摇头。
黄一凡手指点在桌上:“他要的是小胡子拿杰森回扣的记录,这个记录被拍成照片,随便找到一张都能叫郑总废掉他,你说他能不急红眼吗?”袁秉恒此时已经听傻,黄一凡接着吓他:“如果小胡子从警局保释出来,要是再找你怎么办?”袁秉恒边听边用手不自觉的去摸脸上的伤处。黄一凡又扇了把火:“咱们都不是13A的人,你我都很清楚在基督城小胡子的地位。如果他犯起混来,艾伦哥能否还保的住你?”
袁秉恒听后背后冒起凉气:“一哥,那怎么办?我真没他要的照片!要不,我去跟郑总说清楚?”
“哎!我的傻兄弟啊!你越说你没有他要的东西,小胡子反倒越认为就在你手上,而且就算你找郑总解释,可郑总一个月最多在基督城呆上几天,大半是往北岛跑,你能不能见到郑总还要看运气!而且你就算找,你手上没有证据,你说郑总会信你吗?”黄一凡将袁秉恒的救命稻草逐一燃尽。
“一哥,那我该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我。”
“既然说起这事自然就有主意,不过你要给我透句实话。如果要是信不过我,那我也就没办法帮你。”黄一凡摆出一副漠然的姿态,令袁秉恒更加紧张。
“一哥,我当然信您了,您问我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全告诉您!绝不隐瞒。”袁秉恒诚恳而坚定的回答着。
“那我问你,上次在‘中国城’你说艾伦哥只要攥着小胡子的把柄就会立即办他?是不是?”黄一凡表情严肃。
“当然是真的,乔哥早就想办小胡子,就是苦于没有办法。”
黄一凡满意这个答案:“现在有个解决小胡子的机会,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袁秉恒听着眼中泛光:“什么机会?”
黄一凡于是将小胡子与沈丹童扎漏汪春汽车制动,导致徐剑锋遇难的经过讲给袁秉恒听。然后又告知基督城警方虽掌握视频材料,但无法确认是小胡子与沈丹童做案,很可能最终因证据不足将两人释放。所以趁此时机指认沈丹童,再让令丹童咬出小胡子。如果两人一旦入罪判刑,便不用胆战心惊的过日子。至于为何自己不亲自去,他解释说自己毕竟是公司的副经理,不想让郑总感觉公司内部不合,那样会影响仕途。亦真亦假间,唬的袁秉恒服服帖帖。
袁秉恒此时才知道遇难的人是徐剑锋,他曾在赌场里隔着很远见过一面。他很好奇黄一凡对其中之事为何了解的如此清楚,黄一凡便将他与徐剑锋的关系讲给袁秉恒听。当袁秉恒获知黄一凡等人是一趟班机来基督城的朋友后,面露尴尬之色:“一哥,我和柳眉之间...都是冉姐和艾伦哥安排的,那不是我本意。我也不知道您和徐剑锋的关系...您千万别怪我。”袁秉恒怕黄一凡责怪自己诱骗柳眉。
“感情上的事,我没权利去评论。现在我们说的是小胡子,如果他大摇大摆的从基督城警局里出来,最倒霉的可就是你。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愿看他在公司里祸害人。做事的都是我们,凭什么要被他欺负?现在只需要轻轻的推一把,就可以把他送进牢房。借警方这把刀,切除公司里的毒瘤。”
袁秉恒瞬间被黄一凡的话点燃,情绪激昂:“一哥,你说的太对了,我们为公司做那么多的事还要看他脸色。他既不跑业务,还坐领薪水,太不公平。于公于私都要切除这毒瘤,这事值得干一把。一哥,你说怎么弄他?”
黄一凡将早就想好的对策讲出来,袁秉恒越听越兴奋,听过黄一凡交代后,便激动得要去警局指认小胡子。黄一凡忙拉住他:“先别着急,这事必须先要向艾伦哥打招呼。如果贸然叫你去了,以后艾伦哥怪罪下来你兜不住,我也兜不住。”
袁秉恒也觉得黄一凡的安排很是妥贴,于是又联系上乔艾伦约地方见面。埋葬小胡子的计划,正一块接着一块的拼接起来,即将圆满,这即为自己清理路上的石头,又为徐剑锋报仇,也算是告慰徐剑锋在天的冤魂。
见到乔艾伦,黄一凡将计划的始末又讲述一遍。乔艾伦早就想将小胡子从头上搬走,见黄一凡带着这样一份‘礼物’过来,心下里欢喜一片,问过几个不会牵连到自己的问题后,便应允袁秉恒去指认沈丹童。黄一凡见乔艾伦点头,紧跟着称赞几句英明神武的话,准备带袁秉恒去警局。刚要起身,乔艾伦却让袁秉恒先去车里等,留下黄一凡要单独聊上几句。
待袁秉恒离开,乔艾伦开口道:“一哥,小胡子这件事上我是支持你的,只是有些事没有明白,想要请教您一下。”
“艾伦哥,您可别这么客气,有事您讲。”黄一凡不知乔艾伦要问什么,但已经做好准备,只要能让袁秉恒指认小胡子,不管是什么都先接住。
乔艾伦客气一番后直奔主题:“前一阵郑总让一哥查小胡子,好像并没结果。可据我所知,他并不干净。既然没查出问题,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郑总让你查小胡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查他是给别人看。二是小胡子暗地里给你好处,你在袒护他。可今天看来不像是后者,所以我想讨句实话,查帐这出戏是不是演来看的?”
黄一凡听后心中赞叹着乔艾伦的机敏,远比小胡子高明的多。的确如乔艾伦所言,查账是假,做给乔艾伦看才是真。郑总发现公司主营的汇款业务有问题。大陆留学生越来越多,业绩未见增长反倒下降,其中乔艾伦必然有鬼。可手下能挑起这摊事的只有他,又不愿直接动手,担心没人可以替代,于是想出敲山震虎的计策。黄一凡是个精明人,不待反应:“艾伦哥,你想多了,郑总就是收到风声说小胡子私吞公款要我查他。我也没收他的钱,只是...。”说到此处,黄一凡故作难言。
乔艾伦靠近一步问:“只是什么?”
“只是...,艾伦哥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他账上的事我早就查出来了,只不过我是被小胡子逼的!他逼我不将他的事报告给郑总,说是如果我透露一个字,我和我女朋友在基督城就别想再呆下去,所以只好说什么也没查出来。现在恰好小胡子犯上事,我想倒不如就给他办了,省的出来后再威胁我。至于郑总那边,他应该没有那层意思,他老人家就是觉得小胡子太嚣张,前一阵和光头党差点打起来,想要灭灭他的风头,让他老实一些能服管。”
乔艾伦听着黄一凡的解释,字面上都是道理,但心中依旧怀疑郑总的态度:“可能我想多了,不过今后一哥发达,乔某若有个风高浪紧,还请多多帮忙。”
“艾伦哥,我是您点头才进公司的,这我可不敢忘。再说,如果小胡子这次能折在局子里,今后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您提携我才是。”黄一凡不惜余力的拍着乔艾伦。俗话说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一番恭维后,乔艾伦脸上露出喜气:“一哥受器重,短短几个月就风生水起,郑总很可能把公司和社团都交到一哥手里。”
“艾伦哥,别人说这话我就那么一听,您说这话可就是拿我开心。您在公司的地位比我高,资历比我久,您既是公司的副经理又是13A的‘馆口’,而我只是一个运气好,新提拔起来的员工。从哪头论也数不上我啊!还是刚才那句话,我是您点头才进的公司,我一直把自己当是您这边的人。”
乔艾伦心下满意:“一哥,真会说话!以后郑总那有什么消息还要依仗着一哥先给我乔艾伦透个气!”边说边盯着黄一凡,盯得黄一凡浑身不自在,黄一凡在乔艾伦的眼神中能够感察觉到一丝提防与不信任。他谦逊几句后便道别离开,自从和乔艾伦认识以来,这是第一次坐下来深聊。总觉得乔艾伦有股子令他浑身不舒服的劲道,兴许不久后将会是路上一块新石头。而这块石头远比小胡子来的沉稳、老练。是否要先下手为强?他不断的问着自己,只是此时还来不及思索这个答案。
谎言是真相勾兑的酒,越多越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