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出差。这些年的工作都是辗转各个省,下面的市和县。经常到了一些小县城,一下车就开始感慨还这这么破的地方,一辆车开过,扬起的尘都能把人给埋了。
每当到了这些地方,都会为吃住问题担忧。不知道接待的人会把我安排在哪里,或者正餐吃什么。我倒是愿意自己哪怕花点钱也不想委屈自己。怕就怕在对方很热情,把他认为好的给你,你都不好意思拒绝,又不想将就。
当然,常常遇到小气抠门的人。他觉得别人能住你为什么不能,是你矫情要求高云云。
记得刚刚出差那会,在石家庄遇到同事。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很不容易的,一年都在外面飘,孤独前行。偶遇同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记得那天我们吃过饭之后,她心情很低落,似乎工作有不如意,提出让我今晚陪她聊聊天。我马上同意,她年纪比我大一轮,工作能力很强很能干的人,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闷闷不乐。
吃完饭往回走的路上,她悠悠地给我来了一句,一会到住的地方你不要吓到。什么样的地方会吓到!事实我真的吓到了,看到那地方我哭了。我不是这爱哭的人,不到伤心绝望我是不会哭的,我哭不出来。
当我经过一条长长路,是大路的后街,路上都是各种垃圾桶,垃圾堆。来到一个大楼门口,老房子入口建得很小又很低,各种供暖的管饭和牛皮藓广告,至今这个入口的印象还是清晰而深刻。当我通过入口,走进这栋老楼。那感觉,恍如隔世!如同电影心理罪饮血凶手藏身的废弃大楼!震惊过后我开始细细观察这栋房子,最少有五层,跟四合院一样房子围着中间有个大的四方的天井,所能看见的墙壁都积厚厚的灰。田井里放着各种旧的柜子,凳子各种家具,记的有一辆自行车是很老的上海凤凰牌的。住客们把各种垃圾往下扔,都落在这里家具上,记得塑料袋都风化了,饮料瓶上贴的标签也褪色了还能看得清是什么装可乐的瓶子。同事催促我赶集上楼,楼梯是水泥地板,黑黑的有厚厚的灰垢铺满各种垃圾,似乎不层有人扫过。过道上堆放着煤,木板,旧的木家具,有的门口挂着花布帘。有一家在装修,什么东西都搬到走廊上。走到了我们那家门口,开门是她犹豫一下,看了看我,还是打开了门。
入门后,仿佛进去另外一个世界。一进门右手边是厕所,不多描述了。经过厕所走进房间,房间几平米有两张床,看来不是她一个人住。一张床是双层单人床,学校宿舍那种。挂着几件衣服,是她的,这些牌子是她喜欢的。房间还有一扇门打开就是阳台,阳台上封着玻璃,是最古老的那种,不是整块玻璃,是那种一格一格镶在铁架上。玻璃都是裂的,有的已经缺几角,又被透明胶粘上,她说会有沙尘暴,细看窗台真得有一层细沙。阳台的令一扇门打开是冲凉房,经过冲凉房就一条走廊通到门口。走廊经过两个卧室,一个打不开,令一个虚掩着门,打开里面是个废弃的房间,各种衣服、包、垃圾,堆在地方还有食物夹杂其中,在闷热的房间里发酵着。我赶紧退出掩上门回到原来的房间。我坐在她的床上,看着她哭了。发泄着委屈,申诉不公,凭什么这么不把人当人看!乞丐的窝都比这里好,这老板怎么不去死,帮他们挣钱还不把人当人!同事才开口,她这这里所做的付出和成果,对方还是不满意,各种挑剔投诉。我的脸憋得通红,不断深呼吸又压下,忍着眼泪也还是流下来。
这次以后我感悟很多,因为我们是小公司不敢给别人提要求。都是求着别人合作的,公司无能为我们更多的支持。还有开头的那句话,为什么别人能住,你不能!你就是矫情!
一个月后我离开这家公司。
四年过去了,场景的所有我都记得,每句话我都记得。此生也不会忘记。
为什么今天我着手这篇文章。因为今天我遇到这样的境况。不同的是今天的我不用介意任何人的看法,自己去住我想住的酒店。
给你们看看我遇到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