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达的棱角,藏在它的包容里(上)

我在五月去了一趟色达,开始并不想去,因为我幼时练习游泳,肺活量大的人去氧气稀薄的地方怕是会高原反应,但因不忍心拒绝朋友的邀请,又听闻那边我一个熟识的上师在色达山顶的五明佛学院,便也存了拜访的心思走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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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么久才写下这段文字,是因为回来后我竟不知道该如何记述这段旅途。我曾经以为,作者的笔会是最有力的武器,会惊心动魄抑或催人泪下,可有时会发现你的文字有时又那么苍白,它甚至描述不出你心中哪怕一丁点的震撼和感动。人世间的情感对于文字而言,太过庞大,而我这笔尖所承载的一点点,也是我那无法消化,无论如何都要倾泻出来的话罢了。我还能写,这是幸运。


坐上大巴车到达汶川,只是觉得冷些,厕所只是用两块木板搭成,人们在超市哄抢些杂物,浑然不在意多出几倍的价格,我看着人们匆匆忙忙从我身边掠过,竟觉得有些不合群,只得拿了方便小火锅佯装挑选,而看着看着就不知怎么的买了回去。但我对这种融入还挺满意并不觉得亏,城里人计较这一分一毫的得失而争得头破血流者比比皆是,而旅游就要有些旅游者独有的天真来,放下所有的计较矫情。这种天真放在城市里那就不叫天真而是傻,得到一个不精于算计工于心计的议论更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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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信号时断时续,到处可见悬崖峭壁,有时还必须经过昨天刚滑坡的路段,仅有一个车宽,我坐在窗边,望下去不是万丈深渊就是江水湍急。我可能天生不怕险处,别人都老老实实,我却坐不住的录些小视频。导游在耳边一直念叨着这次的旅行是趟修行,又把高原反应强调的像是一车人会死在色达一样,让后排的女生们吓得不轻,连睡觉也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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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到观音桥,这是色达旅游必备之处。两千多米的海拔,我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紫,头重脚轻像是重感冒一样,我的肺似乎被迅速的压缩抽成真空,怎么呼吸都不够似得。据说观音桥是极灵验,但许愿之人必须在愿望达成后还愿,我朋友一行几人一到观音桥便开始取景自拍。我便四处闲逛顺便缓和高原反应。我有个特殊的习惯,旅游不愿拍照,拍照只拍风景不拍人。有些景色虽然进了镜头,却失去了原本鲜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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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观音桥的信徒不会讲中文,说着藏文热情的笑着邀我过去坐坐,他们就是有那种向上的朝气,那种专心的虔诚,和纯净的感染力,让我遗忘了种种烦恼和痛苦,想要一直被这里留下。如果不是高原反应,我认为我会更爱这里。

同行的伙伴不喜拜佛,我却对这些有着莫名的好感,不是信佛而是相信在这些佛像上,冥冥有某种目光一直注视着众生,用他悲悯的目光看人生,看人死,看轮回,看转世。

当我跪在传闻中观音庙最灵的佛像前,我竟然没有任何欲求,我想不到我有什么愿望要去实现,或是说我凑近大地的一瞬间,感受到了这种震撼让我无法思考。那是色达的棱角,它存留在所有看似无限的包容中,猛的一下就击中你的心,让它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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