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会这么快见到许绍念。
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重新睁开眼睛时,一眼就望到坐在床边玩手机的死党曾安安,安安发现我醒来,欣喜若狂地拧了我胳膊一把:“你丫终于醒了。”
本来还混混沌沌的脑子,在她不遗余力的手劲之下,立马一片清明,我可是病号啊,怎么还得受这额外的皮肉之苦,于是乎。。。
望着跟前这个咧着一口大白牙的姐们,我努力装出副大龄神经病儿童懵懂无知的表情:“你是谁?”接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用天真单纯粉饰着傻不拉几的口吻:“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不会吧。。。”安安拜倒于我娴熟的演技之下,此刻她表情崩塌,神色慌张,“不会砸成二傻子了吧?”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真不认得我了吗?”
我“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安安带着一丝哭音,求救地望向她对面:“许绍念,焦梦——这是怎么了?”
许绍念!
当这个名字猛然冲进我耳朵时,七魂六魄仿佛都被慑住了,原本已经清醒的头脑立马又混沌不堪,脑袋轰轰地,心脏怦怦地,全身血液逆流而上,颅顶几被冲破,痛得快要了我的小命。
而此时雪上加霜的是,那张索命的脸倏地近在咫尺,他语气严肃,俊庞煞白:“焦梦,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在我跟前耍什么花样!”
“我,我,我。。。”
我‘我’了一串也我不出来,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哪儿敢呀”,但一看到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年了,时光终究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它冲不淡该冲淡的,未留下应当留下的。
重新再见到他,我依旧会紧张,心也依旧跳得不能自抑。
我终于知道,我还是爱他的,再给我一个三年或是几十个三年,这个事实也无法更改。
那么帅气的面庞,那么清爽的头发,那么漂亮澄澈的双眸,还有他身上的味道,犹如雨后青草的芳香,让人忍不住地一再悸动。
如此这般美好的一个存在,我怎能不爱!
也许是我眼里的爱意太不加掩饰了,古灵精怪的安安干咳了两声,阴阳怪气地揶揄我:“哎呦喂,你丫果然是见色忘义的重灾区,脑袋不清不楚,还只顾盯着帅哥不挪眼地瞧。”
经她提醒,我才发觉刚刚目不转睛地盯了许绍念很久,于是立马收回眼神,局促地望着被面,双手在被子下面绞过来绞过去,誓有把指头撸下来的冲动。
“干啥呀,干啥呀!”从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曾安安边来回瞅我和许绍念边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丫控制点,注意风化!再说了,这档子事,有现成的大活人不用,自己动啥手啊。”
经年累月受此污女荼毒,她的话我自然秒懂,四肢瞬间僵化,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我不敢看许绍念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自己的脸快烧燃起来了,恼羞成怒地冲损友低吼了一句:“曾安安,你丫闭嘴吧!”
“哟哟哟,还是这招管用,哪里还用得着喊医生,这不啥都记起来了吗?”安安得意地笑,“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你焦梦的七寸是。。。。。。”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在此女还算识趣地及时闭上了嘴,只不过那阴测测的笑容让人看得实在难受。
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要不然那三年还真是白逃了,收拾好心情,我鼓足勇气望向脸上阴晴不定的许绍念,但也只憋出了四个字:“好久不见。”
言情小说久别重逢的男女主的台词标配,只不过估计我的角色已经沦为了女配。
许绍念显然不给我面子,他不屑地哼了哼,冷言冷语:“不久,才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