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家吃饭,考虑决定跑步回去,母亲和妹妹住在东二环外的金马寺,也在我工作之初工作场所和宿舍附近。
本来也无意去探访曾经旧地,在昆明工作时也驾车路过,所以至今也从未再去造访上下班通勤的城中村小路,在往后的梦里还常常出现:城中村毫无规划的建筑缝隙中留出来的一条小路。甚至小路的上方的天空都基本被扩出的部分给占据了,透着的一线天上,密布了蛛网般的电线。路两旁的一楼民房多已经租给一些小本生意的商贩,开麻将房的卖成人用品的,卖小吃开饭馆的,这里聚集着前来这座城市淘生的底层劳动者,他们没有文化、没有关系、在这座城市里无依无靠,自谋出路。
这路我平时也不太喜欢走,那种阴暗而杂乱让舍近求远去绕主干道回宿舍。有时清晨因为赶时间打卡,也会走这条路,一旦夜间,是没有勇气去穿越的,毕竟城中村的治安,在那个年代,大家都不陌生。
农贸市场和当时住的宿舍都还在,但小区门口的那家缝纫店却不在了。大学毕业后,无论怎么换宿舍,但我一直认为一张好的床是必须的,毕竟一个人一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得背着它,我买了一张1.2米的席梦思,现在都还在我的卧室里放着,床罩、被套和枕套都是在那家缝纫店做的,2002年我搬进了公司安排的宿舍,直到2005年年初公司退租,我搬离了这里。恍然已经20余年,我以为这么些年,那条城中村的小路早已封闭,不想仍然人来人往。
看到知乎有句话说,一个人如果大学毕业后进入不了体制,那二十年后,他还将回到他的阶层。以前觉得那是我踏不进的世界,现在虽然有了自己的房,但却丢了在这个城市的工作。或许,能在这立足的贩夫走卒,都是我达不到的高度。毕竟那么多年,自从我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放不下自己的自尊了。
2025年1月12日于经典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