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将讨论一种可以通过接种疫苗预防的儿童疾病。但在世界各地,在疫苗接种率低的地方,它仍然造成了严重的疾病负担。疫情甚至会在父母拒绝给孩子接种疫苗的社区突然爆发,就像这个小男孩的情况一样。
洛根是一个健康的4岁男孩,他和父母以及15个月大的弟弟威尔克斯一起住在加州的比佛利山庄。他的父母都是附近一家好莱坞工作室的视觉特效制作人。每年,这个男孩都会在英国呆一周探亲。今年,洛根和威尔克斯很高兴和他们的英国表亲们相聚。但从英国回来一周后,洛根被幼儿园提前送回家,因为他的老师发现他发高烧,看起来很不舒服。发烧后第二天,洛根的眼睛又红又痒,流鼻涕,还咳嗽。一天晚上,洛根妈妈在给他刷牙的时候,还注意到他嘴巴里、脸颊内侧有一些淡蓝色的斑点。起初,他的父母以为他只是感冒了,但4天后,他们注意到他从发际线开始长皮疹,一直蔓延到脸上。皮疹是由微微隆起的小红点组成的,轻微按压皮肤时,红点会变白。他们为洛根预约了第二天一早去看儿科医生。当洛根到达医生诊室时,皮疹已经蔓延到他的脖子、躯干和手臂上。他脸上的小红斑已经开始合并成大的红色斑块。一夜之间,洛根还出现了几次腹泻和呕吐。自两个男孩出生起,这位儿科医生就一直在照顾他们,所以他知道两个孩子都没有接种常规儿童疫苗。多年来,儿科医生与男孩的父母多次长时间讨论不接种疫苗的风险,但父母一直拒绝接种,声称他们不愿意给孩子注射有毒化学物质,他们认为这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副作用,包括自闭症。洛根的父母和社区里一群志同道合的父母一起创办了一所独立幼儿园,全园只有七个孩子和两名全职、高素质的教师。与加州大多数学校不同,这所幼儿园不需要证明儿童接种最新疫苗,园内大部分家庭要么根本不接种疫苗,要么使用替代的延迟接种计划(delayed vaccination schedules)。
罗根所在社区的许多家长选择不接种疫苗的原因始于1998年,当时一位名叫安德鲁·韦克菲尔德(Andrew Wakefield)的英国儿科医生在著名英文期刊《柳叶刀》(The Lancet)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描述了一系列患有自闭症和肠道问题的儿童 病例。他说,其中许多人在接种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疫苗(measles, mumps and rubella或MMR)后几天内就出现了第一次症状。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韦克菲尔德继续发表文章,认为MMR疫苗是自闭症的诱因。到2002年,这已经成为英国最具影响力的媒体报道之一。最终,人们发现韦克菲尔德的研究是伪造的。他和正在寻找新方法起诉疫苗制造商的法律团体有经济利益关系,所以捏造了疫苗与自闭症的联系。之后,许多大型流行病学研究发现,自闭症和MMR疫苗之间没有联系。但等韦克菲尔德的工作受到质疑之前,这场争议已经在英国等许多国家引发了对疫苗的广泛不信任。疫苗接种率骤降,导致麻疹在英国等地死灰复燃,在这些地方,免疫接种率已经低于未接种个体受群体免疫充分保护的水平。今天,在一些社区,包括洛根密切接触的比佛利山庄社区,对MMR和儿童疫苗的不信任仍在继续。
在进行了一次身体检查后,考虑到洛根最近去过英国,儿科医生立即怀疑洛根得了麻疹。在英国时,洛根拜访了一位未确诊麻疹感染的亲友,他在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咳嗽,传播传染性的呼吸道飞沫,其中一些被洛根吸入,病毒随后在他的气管和支气管上皮细胞表面定植,迅速复制并从一个细胞扩散到另一个细胞,直到感染了他大部分呼吸道。麻疹病毒能够如此高效地传播,是因为它抑制了洛根受感染细胞中的抗病毒警告信号——α干扰素,削弱了平时的免疫识别机制,与此同时,麻疹病毒进入儿童气道中的树突细胞和肺泡巨噬细胞。被感染的树突状细胞携带病毒进入洛根的淋巴组织。T、B淋巴细胞也被麻疹感染,导致全身性免疫抑制,使洛根更容易患上严重细菌性肺炎或脑炎等危险并发症。幸运的是,洛根没有表现出这些并发症的迹象。
T细胞和B细胞也将病毒传播到洛根的全身,感染皮肤上皮细胞,引发与麻疹相关的特征性皮疹;感染口腔粘膜上皮细胞,引起科普利克斑(Koplik's spot);感染胃肠道上皮细胞,引起腹泻和呕吐;感染呼吸道上皮细胞,引起流鼻涕和咳嗽,使大量病毒粒子离开宿主,很容易感染他人。麻疹具有高度传染性,可使90%以上的易感家庭接触者生病。因此,医生敦促洛根的父母考虑给他们的小儿子接种疫苗,尤其是因为他年纪小,患麻疹并发症的风险更高。如果暴露后几天内接种,MMR疫苗可以提供一些保护预防感染或改变疾病的临床病程。除了管理洛根家庭的直接风险外,儿科医生还从洛根身上提取了样本,以确认临床诊断为麻疹。他要求进行麻疹特异性IgM和IgG的血液测试,并将咽拭子送到当地卫生部门进行培养,PCR检测麻疹病毒。
儿科医生知道当地卫生部门需要参与进来。麻疹诊断需要向公共卫生机构报告,公共卫生机构会采取措施控制感染传播,防止更大规模的疫情爆发。在这种情况下,卫生部门必须确保洛根所有的衣物接触者(包括他的幼儿园同学)都被告知他们可能会接触到病毒。感染期间给予洛根良好的补水,服用对乙酰氨基酚治疗发烧,并密切监测继发性细菌感染的迹象。
麻疹及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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