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慕寒坐在车上,无聊的看着窗外,随着车子一直向南行驶,烦躁不安的心绪让她不停的捏着自己的指甲。
车子上有三个人,却没有人说话。甄妈妈坐在副驾驶,眼睛紧紧的看着前面不发一言,甄爸爸脚踩油门,似乎开车这件事情就如同平时喝水一样自然。
“真真啊,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啊!不要再想其他的东西啦……”甄爸爸开口便是说教。
甄妈妈在一旁打断到:“开车你就不要说话啦!真真啊,妈妈跟你讲啊,出门在外,不要乱吃东西,和别人乱跑,有事要打电话回家和我们讲,学习要更用心,不用惦记我和爸爸,我俩没事啊!钱不够了要提前说啊!平时吃饭要吃好点啊……”
甄慕寒觉得好笑,她觉得妈妈想多了。现在的她,已经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朋友,去一个陌生的、不知道那里有什么、自己能不能开心的鬼地方,现在的她只是烦躁而已。
她不想说话,干脆闭上眼睛,用这种方式阻断与父母的沟通。果然,甄妈妈回头看了看貌似睡着的孩子,知趣的闭上了嘴,只不过那一丝不舍,化成了眼角的湿润。
车子很平稳的向前行驶,慕寒再次睁开眼睛,高速路两边无非是不成规则的菜地,要不就是高挺的玉米,干枯的叶子似乎再告诉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老天爷呢。
你们跟我一个样,我如今被父母送到外地求学,活不活的下去,和你们是一样的。慕寒心里冷笑着想。
看看麦田也不错,记得小时候,住在很大的村庄,有很多大块的麦地,麦地通向村子的路不宽,并行只能通过两三个人吧。
路的一侧有树,长的不高也不茂密,夏天可以走在树荫里,也是很满足的。站在不远的山坡上,几排向日葵就在脚下,向日葵的盘整齐的向着太阳,犹如一排排钢铁战士,精神饱满,随时战斗。
那时候她会跑下山坡,走在通向村子的小路。前面的爷爷,肩头上扛着锄头慢慢的走,锄头也跟着慢悠悠的晃来晃去,军绿色的裤子腰间陪着黑色布条绳子,裤腿上都是泥巴,干脆卷到小腿之后扎起来,绿色胶鞋上的泥已经半干了。
小时候她早上跟着老人劳作,回去的路上,她会来回在树荫间一蹦一跳,有时候把路边带毛毛的草揪下来;有时候停下来看着不知名的虫子被我拦着去路,怎么逃跑;甚至跳下路边的野草堆,专门去找深紫色被我们称为野葡萄的果子吃,爷爷总会在这时候停下来,仿佛他们后脑勺儿长了眼睛,不用说话,慕寒就会飞快的跑回来,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回家,因为他们知道,疼爱她的奶奶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