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8:00-22:00 软卧代二等座 去见月底往迪拜工作的女朋友。
5.1 7:15 离开。
二美子回到了过去,看似没有改变事实,但多五郎说,三年之后如果可以,再到这里请他喝杯咖啡。
“这边是25、27”我座位对面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依旧毫不厌烦的对着每个探头进我们车厢的人解释,带着川渝一带的口音。
软卧睡着窄,坐着却宽了点,我两脚只能悬空。怀里那个孩子,奋力地用她的两只小脚来踩我的鞋。眼睛长得再漂亮,也不能随便上来就踩我的鞋呀。左右都是人的中间座,感觉自己无处可让。
“你怎么踩阿姨的鞋呢?阿姨鞋子那么白,踩了就不好看了哦。”和那双扑扇扑扇的大眼睛对上了眼神,原本挤出的一丝尴尬的笑变成了缓和气氛的一句话:“她是不是觉得我这个鞋带好玩?”
对面的男主人沉默寡言,自顾玩着手机和平板。差不多饭点时间,才终于听到他们之间的交流。男人从上铺拿下来榨菜,馒头,火腿肠,鸭腿、卤鸡蛋,苹果还有一罐啤酒。从女人怀里接过孩子,“你先吃。”
女人只拆开了馒头和榨菜。吃完就去洗苹果了。回来小声提醒:“给妈留点。”男人啤酒鸭腿却比干啃馒头的女人瘦很多。
“妈,我吃完了,你进来吃,我去外面坐会。”除了这一模一样的口音,我无法想象他们是一家人。
房木的阿兹海默症恶化的比任何人预期的都快,即使被最亲的人遗忘,妻子高竹还是以护士的身份继续陪伴着。
高竹回到了过去,想看一看那份未给出的“情书”,信的内容却是房木无法当面说出口的,病情的描述。
“你去睡会,抱了一上午了,我抱出去哄她睡。”这大概是我听到的他们第二次交流。
午睡过后的车厢好像一起醒了过来。摘下耳机的几分钟里,还能听到隔壁车厢穿来的电影声音。
对面的男人也打开了新的一部电影开始看了起来。女人抱回了孩子,也侧身一起看着。男人又突然起身,想起什么似的。拿着三个杯子出去了。
“差点把药忘了,来,你的。”“妈,你也来吃一下,我们都感冒了,你预防预防。”“快到了,等会你们就各背一个包,其他还是我来拿。”
像平井说的一样,久美的确写了,一个人经营旅馆忙不过来,姐姐快点回来吧,工作干起来慢慢熟悉就好了。但是久美,没有埋怨自己的梦想因为被迫继承旅馆而未能实现,因为她的梦想就是和崇拜的姐姐平井一起经营家庭旅馆。
从地下出站到地面,夏天才有的那种热浪袭来,还夹杂着梅雨季节才有的那种潮湿。重庆是湿热的。
灯光和月色毫不冲突,树影下面穿来吉他扫弦的声音,“斑马斑马…”“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一群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四个坐在树坛边,一个抱着吉他站着:“怎么还没来”“别急呀,不是说晚点了嘛”
嬉笑声在身后模糊听不清楚。一把抱住来接站的女朋友,“想死你了”“哎呀,老了老了,你看那边的小年轻,好浪漫哦”
逢着五一假期的旅游城市,拥挤人群中,只身一人的,很少。装扮吸引人眼球的,很多。乘着轻轨,穿梭在山坡里楼房间长江上。陌生的城市,一切都很新鲜。
戴着小圆草帽,穿着深肤色洛丽塔裙子,背着黑色尤克里里,喝着刚从隔壁华生园买来的酸奶。妹子小跑着下楼,停留了几秒,又转身上来。
“你没事吧?”我忍不住回了头,才发现楼梯口埋头坐着一个女孩。女孩抬起头,脸色苍白,勉强笑着“没事”
妹子变魔法一样,从手里递出一块糖,“那你自己小心。”说完又小跑着下了楼。
随意游荡在街头,搭搭公交,才算是真的来过某个城市。公交车上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讲着普通话,手机查看着攻略,还不时跟司机交流几句,问问哪里的火锅最好吃,司机大叔也是乐意地带着方言的给他们介绍,也热心的提醒,刚来的话,要注意肠胃。老夫妇会心地对视一笑,好像岁月只在他们的外表上留下过痕迹。
每个人都有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相处模式,也许互不理解。
我们心怀善良,更爱能给出善良的勇气。
人的一颗心是能够跨越现实中任何苦难的,所以,请在咖啡未冷前…
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