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个月,特蕾娅到医院进行婚检,她自觉健康的像头牛,然而医生发现她的右胸下长着一个瘤,虽然尺寸很大,而且相当硬,没有和肌肉组织相连,很容易移动,医生判断可能是个囊肿。特蕾娅很是担心,但很快被筹备婚礼的忙碌,冲淡了笼罩在心头的阴影。
两个人在认识四个月后,如期举行了皇家般的婚礼,婚后不久进行了复检,医生的检查还算乐观,但建议手术摘除,同时推荐了一名外科医生,当外科医生进行穿刺后,怀疑是良性纤维瘤。就当特蕾娅准备度蜜月的前几天,她的母亲还是放心不下,坚持让她到其治疗过癌症的医院进行进一步检查,结果是立即摘除。
而特蕾娅还沉浸在婚礼和即将开始蜜月的亢奋之中,而且十分的乐观,因为除了30岁还没生小孩的得乳癌几率高外,其他一切指标都指向不是癌症,但事与愿违,医生抱歉地告诉她,是恶性肿瘤,也就是乳腺癌,特蕾娅一下子崩溃了,以泪洗面成了特蕾娅唯一能做的。
对于肯也是晴天霹雳:“我觉得宇宙突然变成了薄纸,有人在你眼前把这张薄纸撕成了两半。我因震惊过度而有一种非常坚强的感觉,这份坚强感来自彻底的冲击和茫然失措。我很清醒,全神贯注于当下。当天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以慢动作进行着,一幕又一幕,就像痛苦的静止镜头,没有任何保护和过滤。”
对于这样的情景,我感同身受。我大学毕业那一年,母亲检查出了乳腺癌,动手术的那一阵,都是父亲在照顾,自己并没有担多大的心,而且限于当时的医疗水平,切除的很大因而很彻底,事后恢复的也非常好,我们对它没有更多的感受,十年前转移到了肺部,因为处理恰当,才于去年年底离世,按照专家的说法,这已经是奇迹了。
也就是在去年初,内子本地医院检查时,被告知胸部发现一处较大肿瘤,大概率已经癌变,需要马上动手术,当我接到内子的电话,脑子象遭受了猛击,突然短路,一片空白,等我缓过神来,立即赶到医院,内子比我要镇定,她自己判断是当时奶孩时的乳结,但我很是紧张,找来认识的医生看了片子,结果也是可能性较大。
尽管如此,我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脑子里的第一概念,就是质疑本地医院的水平,必须到大城市才能确认,熟悉的朋友推荐了两位上海医生,幸运的是,平时很难挂上号的一位副院长,竟然网上放了号,不过时间要在两个星期后。
这两个星期,夫妻俩度日如年,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还不敢向父母孩子透露半句,就怕惊吓到他们,等到了约定的时间,两人隔天就到了魔都,甚至做好了住院动手术的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医院,直到将近中午时分,才轮到就诊,那个副院长带了三个博士,进行了约十分钟的检查,出来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位在嘀咕,说是不太像,但那个副院长说要等相关检查后才能确诊,并开出了B超、麦默通、核磁共振及穿刺等一系列诊疗方案。
离开医院时,我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了内子,让她安心检查,但离医生更近她却说,没听到,一定是我幻听了,但似乎也安心了不少。因为大医院的资源稀缺,各项检查并不在同一时间,陆陆续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好在都是电子报告,不必每次前往医院,但每一份报告前都很焦虑,直到穿刺报告出来,需要现场去取,内子都不敢看报告的内容,我也是手抖的厉害,好在结果是良性的。
根据医生事前的指导,我们也联系了书中所说的日间手术,上午摘除了肿瘤,下午就离开了医院,没有挂盐水等一系列的术后治疗,之后的肿瘤病例切片化验,印证了之前的诊断,我们才松了一口气,当然每年都要定期复查,因为除了摘除的较大之外,还有不少的肿瘤隐患,时刻需要关注变化,一旦出现异常现象,需要及时进行治疗。
正因为自身的经历,因此对特蕾娅和肯的应急反应,非常的理解,特别是两人才结婚十天就出现这样的噩耗,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崩溃的,特蕾娅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件被毁掉的东西,她在日记中写道:“这么棒的一个男人,与我结婚还不到10天,却发现他的新婚妻子得了癌症;就好像打开一个等待已久的礼物,却看到里面的水晶礼品已经破碎。结婚不久就要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对他而言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