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的梦

特蕾莎是个生活在遥远西部北方的乡村姑娘。她时常感到孤独,她的孤独隐藏在内心深处,无人碰及。她喜欢对着天空发呆,然后沉沉地睡去,让一切言语在寂静中沉沦。

妈妈是农场里的一位朴实农妇,每日早起晚归披星戴月只为给她带来更为优质的生活,其实也只是够温饱而已。然而这已经是她竭尽所能能够带给女儿的了。爸爸时常去城里赌博喝酒,晚上出门,一大早醉醺醺回家,睡一整个白天再出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从不与特蕾莎说一句话,有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个摆件一样。特蕾莎时常在想:难道生活就只是这样吗?被母亲供养,被父亲无视。

她今年已经16岁了,身姿卓越,面容姣好。农场里的男孩总会深情地望着她,却不敢与她接触,只因她对人总是淡漠地像张白纸。晚饭时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寂静无言。父亲在外的事她了有耳闻,母亲对比不置可否。听说父亲在外欠了一屁股债,她从未见过有讨债人来家里讨债。她甚至希望讨债人早点来家里向父亲追债,这生活实在太寂静了。无论是什么,无论是好的坏的,只要能打破这寂静就好。她又同时炙热地爱着这份寂静,这寂静就像生长在她身体一样。

特蕾莎问:母亲,你对比满意吗?

母亲听不懂她的话,问道:什么?对什么满意?

特蕾莎:没什么。

母亲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做声了,父亲弓起背站起来走了。特蕾莎发现他的腰越来越弯了,总有一天他会离大地越来越近。

“啊!母亲,我亲爱的母亲,我如此爱你,却如此绝望。我对这生活绝望,活着的意义在哪呢?难道仅仅就像您这般受苦,像父亲这般冷漠?”特蕾莎越是波涛汹涌,面色越是冷静自持。

终有一天,终有一天……我也会身归黄土,早一点晚一点又能如何?走吧走吧,去看看,去听听。

午夜的钟声响过三遍,一条黑影从草地上踏过越走越远。两个月之后人们在一公里之外的河岸发现了她,寂静地睡在河床边上,面如死灰,肢体僵硬。她不会再醒来了,永远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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